【江湖】
導演:黃精甫
編劇:杜緻朗
演員:劉德華。張學友。陳冠希。余文樂。曾志偉。
上映日期:2004/5/14
龍頭大哥洪仁就(劉德華)雖然早對江湖萌生退意,可是卻身不由己,他明白江湖上所謂的退出就等於死亡。在他的兒子出世當日亦是他生命受脅之時,因為江湖上盛傳一個消息,有人要在十二小時內把洪殺掉,並且聽說買凶者正是洪身邊的人。一直在他身邊忠心耿耿的三大巨頭紛紛前來向他獻計,而一向行為暴烈的好兄弟-左手(張學友),亦誓言要為洪抓出幕後黑手。但久歷風雨的洪卻從容不迫,他只是靜靜的等待各人表心意…。另一方面,少年翼仔(余文樂)一直希望能在江湖上揚名立萬。為此,他的好友TURBO(陳冠希)貪生怕死且心無大志,但為了能相助翼仔完成任務與夢想,他鼓起了生平最大的勇氣,也因此改變了他的性格與一生。但是就在他們想要展開行動之際,翼仔竟然遇上一個令他著迷的少女。在這個生死交關的夜晚,也是他們立下愛情誓約之時。這短短的一個晚上,每個人在如意算盤算盡之後,一切卻在意料之外。原來,所謂「江湖兄弟」在每個人的心目中各有著不同的意義…。
請拼棄用看【無間道】的角度來看【江湖】,我想,那應該會公平點…。
已經很久都沒有過了,在看完一部電影後讓我的身心都能為之震撼而麻木顫抖,而【江湖】就是這樣的片子…。
起初我是抱持著看偶像,看卡司的心態走入戲院的,但是當電影一結束,在我四周的燈光逐漸亮起時,我卻因為過度震驚而久久不能自己,當然,影片中的每個演員的表現自然是精彩的沒二話說,但電影當中巧妙運用而出的一個善意的盲點的澄清才真令我啞口無言。
這是一部畫面華麗,人物眾多,配樂剪輯精彩,卻僅僅只是發生在一個晚上的黑幫電影;原先我以為影片整體主軸就是以洪仁就及左手,翼仔與TURBO兩組人馬在同一個時間空間中,以兩條並行的直述敘事線所拼湊而成的片段式電影,而整個劇情的走向,畫面場景及情節的配置都令我對這樣先入為主的觀念深信不移(其實在看一部電影前不去讀太多相關的評論或報導,我倒認為是一件相當不錯的事,因為你的腦子愈空白愈乾淨愈單純,一部電影能夠傳達給你的內容反而就愈多,兩者是相成正比的),但直至影片結束前的最後5分鐘,原先出現在同一時空當中的兩條敘事線卻因為洪仁就的一句:「我記得第一次殺人時也是在下雨天…。」才讓劇情有了急轉直下的變化,一切真相大白, 這兩組人馬四張臉孔突然的在跳躍式的畫面中交錯在一前一後的時間差裡,原來年輕的翼仔及TURBO居然就是洪仁就及左手的前身,只是在歷經人生中的重大轉變後,兩個人的個性有了南轅北轍的反差:莽撞衝動的翼仔從此變得沉穩內斂;軟弱貪生的TURBO則變得殘忍乖張,除此,兩人也同時有默契般的分別拼棄了舊有的名字,改以全新的身份重回『江湖』。有人說這兩個人的個性未免差異太多,又有人說余文樂與陳冠希根本和劉德華與張學友劃不上等號,但導演居然膽敢使用這麼近似於【無間道】的手法再一次去詮釋兩個人四種臉孔的成長蛻變過程,反而令得我佩服;況且其實實在不需要去要求誰一定要有誰年輕時的影子或誰一定要有誰成長後的韻味才能去演繹對方的從前及過往,這一點我覺得這四位分屬於新生及中生代的演員們都拿捏掌控得相當好,才使得整個故事的真相在他們的奮力演出下又不至於提前露出馬腳。我想製片曾志偉先生說的很對:「這部電影的結局令人意想不到,但絕對會是一個值得令你想多看幾次並去思考的結局的…。」的確,在電影結束字幕緩慢上升的同時,我就有了再看一次的打算…。
全劇中的最高潮我想肯定是洪仁就與左手的深夜飯局了…。
在用餐前洪仁就曾對左手說過:「這張桌子我們兩個吃飯不會嫌太大嗎?」,而在此之後隨著電影片段式的跳躍播放,在餐廳外的情勢愈緊張(左手下令全面抄斬洪仁就手下的三巨頭),這一對好兄弟間的關係就愈加緊繃,對彼此說話的語氣及話題的內容也更加尖銳且不留餘地,而除了言話間的相互攻防之外,最明顯的大概就是兩人愈坐愈遠的距離了,這樣的意象間接代表了兩人之間的信任感在短暫的數分數秒間慢慢變質,忠誠腐敗逐漸走向背叛;左手處心積慮的在洪仁就身後佈下自以為完美無缺的天羅地網,最終卻發現自己在洪仁就的面前其實只是一芥有勇無謀的莽夫後,只能選擇妥協退步。最大的贏家當然還是落在始終沒什麼在用力演戲卻不怒而威的劉德華(洪仁就)身上。飯局的最後,洪仁就彷若一隻捍衛地盤成功的公獅,春風滿面的笑著離開,而碰了一鼻子灰,讓人見招又拆招的左手在思考過後也恢復了該有的理智,他在隨後趕上了離去在雨中的洪仁就,左手用他左手接下了傘,沒有多說一句話,便把自己和多年來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一起罩在傘下,這是一把叫做信任的傘,隨著兩人間距離的重新拉近,背叛回歸至忠誠,連帶著的,電影中心主軸的情與義也跟著回來了。
我想這麼一幕劇拍得這樣令人深刻經典是有原因的:不動如山,內斂沉穩的劉德華,配上性格殘忍暴烈,急躁激進的張學友,這兩人一動一靜,單單只在語言上你來我往,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什麼太多太過太矯情的動作,但卻輕而易舉的就將服從、敬畏、猜疑、不滿、背叛等等的情節在短短的數分鐘,同一個場景當中循序的演繹表現,我相信這肯定是這兩人繼【旺角卡門】後再度聚首合作的最大話題與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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