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自己模糊意識裏所形成的問號
終究還是得從等待答案的不安所淬煉出的鎯頭
擊碎以得其意義上的完整
在問號裏朦朧焦躁的乾渴情緒下
意識像是看見黑暗降臨的小孩
慌張地找著回家的路或是
閉上眼睛拒絕黑暗進入
安靜地拒絕害怕
如果可以回到溫暖的羊水裏去
做著安穩的夢
是不是所有的完整都會凝止在那瞬間
像是一只安詳的海螺
收集海的聲音
如果此時 一只耳朵拾起海螺
即完成了對海的全部想像
如果只是永恒地處在圓滿的片刻
那麼片刻便是延展地無盡
那麼我
我又是怎麼從沒有缺口的圓裏 掉落出來的呢
難道圓還可以超越自身成為比圓更圓的圓
是為了完成那樣的圓
才形成缺口的嗎
是如此的話
我又必在意那本來不夠圓的圓呢
何必因為從那裏被拋出來而執意地鋪著返回的路
因為被拋擲出來才看到它不夠圓的事實啊
只是因為習慣所以就想回去嗎
來不及了 蛇在蛻盡冬眠的表皮之後
儘管新皮再怎麼不太舒適也不會再依戀那張
雖然一起過冬的舊皮
可是我如果是一條蛇
可能會常常在記憶裏眷戀著那張冬衣吧
那就是人的麻煩 關於記憶這回事
因為記得上一次嗅聞的玫瑰香氣
所以總是不太認真的聞著手邊的玫瑰
因為總是記得………….
所以總是心不在焉…………….
即使如此現在的心不在焉仍會成為記憶
傾軋著下一個現在
我不知道這樣倒底會看到一個怎樣的世界
可是如果不看
那麼我就只是活著反映世界的軀體而已
要形成意義的話 還是得從圓裏的永恒被擲出
經歷時間的片段性
用自己的思維去概念化所有片段性的經驗吧
彷彿一棵樹在不斷地抽枝長芽的歷程裏
終於成為可以被概念化的樹
即使它曾是一顆在風雨塵土中翻滾的種籽
好無聊啊 說著這些彷彿從教科書上背來的句子
因為是把經驗化約成語言的關係
就像說風這個字時如果沒被風吹過的實際體驗
那風這個字真的只是負載著要表達風的形式
直到有了風的實際體驗風這個字才是完滿的
漸漸地 關於自己的不完整是可以透過
各種隱喻來瞭解了
因為不完整所以沒有逃避的資格
關於生命裏的體驗都得借由擁抱它才得以
感受到自己存在的溫度
重點不是恢復原狀
而是發現自己存在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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