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雪落的隱晦 用書寫提醒自己思考 用文字紀錄生命悲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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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March汽車的一則廣告有印象嗎？

裡頭有兩個法國人,「布瓜」、「布瓜」地叫,

這是法文的「為什麼」,這部電影的配樂中,

也可愛地一直出現這個詞,讓我想起小時候,

看過一套書<1000個為什麼>,小孩總是充滿好奇的吧？

尤其是聰明敏感的小孩,加上單親家庭鑰匙兒童,

由於缺乏關愛所以總是在內心存在諸多不安及疑惑,

這部片找來的童星柯萊兒布翁尼,本身就慧黠過人,

從她靈活的眼神就知道了,所以詮釋得不錯,

飾演鄰居爺爺的米歇爾塞侯,更是三屆凱撒獎影帝,

內斂且不煴不火的功力,讓人折服,就像看到我喜歡的史恩康那萊,

愈老愈有味道…

這齣戲中老人跟小孩的詼諧對話,讓人不禁想到,

其實老人跟小孩某個成分上是相似的,不過,

認真比較起來,小孩應該還是比老人來得難對付,

但是面對裝可憐,裝無辜,又不斷發問的小孩,或許,

也只有老人有那種耐心去應對吧？

戲中小孩問了個問題：「美夢跟惡夢怎麼區分？」

我認為老人的回答簡直是妙透了,而且一語雙關,

「美夢開始變糟就是惡夢的開始,就像小孩一樣,
一開始是美好的,但是一天天長大,就開始變糟！」

我覺得戲的結構與劇情是十分簡單的,所以整齣戲的重點,

就在於一老一少的對談之間,蝴蝶,不過是個引子！

小孩問：「為什麼你說剛剛那對戀人的感情只靠跟線在支撐？」
老人說：「一但一段感情開始要求被證明,就是不信任的開始,
而感情一但缺乏信任,根本就只剩一條線支撐著,岌岌可危！」

小孩問：「為什麼有富人跟窮人的分別？」
老人說：「雖然自由、平等、博愛的口號喊得很響亮,不過,
運作上卻不怎麼順暢,因此產生富窮的差異！」

小孩問：「為什麼會有死亡？」
老人說：「死亡是人生的一部分。死亡來臨前從不會先敲門,
生命就是一秒鐘…接著一秒鐘,何時停止不知道！」

小孩問：「說謊很糟糕嗎？」
老人說：「人或多或少都會說點謊,但最重要的是永遠別對自己說謊！」

小孩還有一堆奇怪的問題,像「你的蝴蝶是什麼牌子的？」

老人都睿智地回應了,要是我,我一定是要求他們閉嘴,

當然,老人也不耐煩地說過「你何時才能閉嘴呼吸呢？
我現在只想聽到風聲、鳥叫與蟲鳴！」

而且如果在台灣,當小孩說出下列的話,恐怕只會引來幾個耳光吧？

「如果強迫把你送去養老院,你會怎樣？」

「連故事都不會講,活這麼老幹嘛？」

法國人就是比較有幽默感,老人還是沒有怒氣地回覆了,

老人說了個<最後審判日>的故事,把人類的過錯由上帝承擔,

因為上帝說：「都怪我只花了七天造物,太倉促了！如果,

我花十五天,應該會把人類造得更完美一點！」

小孩子對大小的實體與抽象概念是模糊的,所以,

認為身體高大就是大人,而老人卻認為

是因為「不快樂的小孩通常急著長大」,

當戲中的小女孩純真地表達自己簡單的期待,

其實是很令人動容的,「我只是想看見一座山,看見真的鳥在天上飛,

看見乳牛與蝴蝶…」於是老人答應讓她同行上山,

當老人對小孩的母親說：「母親覺得給小孩食物與衣服,

他們就能長大,可是很多時候他們需要的是一個輕輕的

擁抱以及愛的親吻,或是一句我愛你！」

母親回答：「可是她應該知道我愛她呀！？」

我想小孩比大人好的地方就在於,不假設答案,只是直接表達想法與需求吧！

戲中還有一段小女孩跟老人說她的夢境,

令我十分感動,她說她夢見她想放走一隻金絲雀,

可是金絲雀卻盤旋身旁不離開,於是她想「如果金絲雀

情願留在我身邊,無疑是因為牠喜歡我！」,

她用這樣的方式跟老人表達陪伴同行的想法,

突然又讓我對小孩的厭惡減少了一些,小孩就是這樣令人又愛又恨吧？

如果你願意在法國山間的美景中好好品味一對老少的微妙關係,

這部片子真的是值得觀賞的溫馨小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