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最美的憶》＠雨田居然｜PChome Online 個人新聞台

2007-04-24 01:46:15| 人氣83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傷口－－最美的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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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告訴他，那柄利刃插斜了，沒傷及主要的動脈及臟器。這樣說來，他算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傷口過了三、四個月才完全癒合。原本以為隨著傷口的痊可，心中那份情傷也能漸漸撫平，但是結果並非如他所想。

　　傷口的疤痕一直沒有消失，甚至不時的綻裂開、流血。連醫生也無法解釋的情形，他帶著這道傷口過了六年。平時的他與常人無異，一但傷口裂開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會令他痛不欲生的倒地掙扎。

　　也曾試著去愛別的女人，可不知為什麼，傷口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在那些女人面前發作。久而久之，厭倦了，不再追求那份失落許久的愛戀。有時候，捫心自問－－是否還掛念著她？是否還放不下她？答案總是肯定的。

　　一個下著雨的夜晚，下班後，拎著公事包走到停車場，還沒走到他停車的地方，突然一陣劇痛從胸前的傷口襲來，傷口突然在這時候發作。他手捂著胸口，鮮血染紅了的西裝襯衫，承受不住，他暈厥倒地。

　　空曠的停車場中，想起女人高跟鞋達達聲。女人看見倒地的他，先是受到驚嚇，隨即強作鎮定的飛車將他送至醫院。到醫院時，傷口早已結痂。醫生替他檢查一番，驚訝於他傷口如此迅速的癒合。

　　走出病房，他看見送他來此的女人正坐在椅上沉沉的睡著。他想當面感謝那女人，於是緩步的走近。剎時，一陣衝擊，讓他不知所措，在看清女人面容的同時，一股好久沒有出現的激動自他心底湧現－－是她！

　　他們原是人們稱羨的一對。瘦削的他，並不特別俊偉挺拔，可他舉手投足間散發的優雅氣質，總吸引許多人的目光－包括她。纖細的她，並不特別艷麗冷傲，可她一顰一笑間散發的清秀可人，總吸引許多人的注意－包括他。

　　她喜歡依偎在他胸懷中、沉浸在綿綿無盡的情意中，任由著他摩挲她的頭髮。對她，他將自己所能給的都給了她－他的心、他的情意和他厚實的胸膛。他只是竭盡心力的呵護著她。而她在慶幸自己能夠得到他所有的同時，付出女人無盡的溫柔，撫慰他眉宇間的蒼涼。

　　女人得到男人所有的愛後，開始變得任性驕縱，男人不再遷就女人、不再回家。女人總是昏暗的客廳中抱膝痛哭，男人則是夜夜買醉。他不愛她了？不！他很愛她，所以無法忍受她的驕矜。她不愛他了？不！她太愛他了，所以向他要求更多。她要的，他已無法負荷；他給的，她已視為當然。

　　女人最終崩潰了！這場冷戰中，是她先倒下。她歇斯底里、精神錯亂，她自殺，手握著利刃朝手腕劃去。一進門，他正好看到這驚心動魄的一幕，立刻上前奪取那柄利刃，她則緊握刀柄不肯鬆手。一陣拉扯下，刃鋒竟捅進他的胸膛－那個她曾依戀過的厚實胸膛。瞬間，鮮血像脫韁的野馬，不斷自傷口奔流而出。

　　六年來的思念悔恨，頃刻間在他心中爆開。他很想上前告訴她那不是她的錯、告訴她一切都是他的不是、告訴她自始至終她都愛著她、告訴她……

　　看著她熟睡的臉旁好寧靜、好寧靜。他知道她早就忘了所有的事，因為後來的那場事故－－他沒有機會陪著她的六年前那一夜。不論心中情感多麼澎湃，對她的不捨有多強烈，他都決定不去吵醒她、不去吵醒她的過去與現在。他就如此瀟灑的離去，僅留下一張帶著若有似無情感的紙條。

　　「我是妳的過去，不是妳的未來。我的傷，是過去的錯。現在的妳忘了過去的妳。傷口是過去的妳送給我最美的憶。」

　　女人不敢置信的望著男人因痛苦而扭曲的臉孔、不敢置信手裡握著那柄刺傷自己所愛的利刃、不敢置信刃鋒上赤色的血跡是自己心愛男人的。「是我…是我殺了他…是我殺了他！…」女人失神的喃喃自語，悲傷過度的坐倒於地。利刃自女人手中滑落，撞擊地面響起冷清的「框啷」聲。

　　再次醒來，他人已在醫院廂房中了，環視病房四周都沒有她的身影。他急忙詢問一旁的護士是否知道她的下落，護士只說不知。一星期、一個月，他都沒有見到她。他想她是怕的，她肯定將所有的過錯歸咎到自己身上。可他有好多話想告訴她，告訴她那刀不是她的錯、告訴她……。但他再也沒見過她，就連出院那天亦然。

　　他想她的離去，是她給自己最好的安排－ㄧ走了之，帶著無邊痛苦歉疚過此一生。

　　女人看完紙條，對那瀟灑的筆跡感到熟悉，莫名的傷感使女人不自主的滴下淚來、滴在紙條上，將男人的字都沾暈了。「我肯定是愛過他的！」女人心想。

　　女人拭去淚，小心翼翼的將那張紙條收進皮包。走出醫院大門，看著來來去去的人和車，一股失落感自心底似蔓草般叢生。男人的身影深深的印在她心裡了，不是方才，而是一種很久很久的思念，可思念什麼？她卻怎樣也想不起來。

　　六年前，男人沒機會陪著她的那ㄧ夜，踏出醫院，失魂落魄的她猶如ㄧ縷幽魂。臉色慘白、面容僵硬，是一種心死的木然。往後的日子裡，她不知要如何面對男人、面對男人胸口上的傷。她無法規避責任，即使她知道男人不曾怪她。

　　她胡思亂想，心緒不寧的踱到馬路中央。迎面呼嘯而來的車子飛馳而過，煞車聲漸落。不遠處的人行道上，ㄧ只枯葉飄落而下，落在濕冷的水泥地面。馬路上，女人倒臥在ㄧ片血泊之中……

　　急診室中，女人靜靜的躺在病床上，雖然傷勢已經穩定，然而醫生說道︰「她腦部受到重創，可能會喪失記憶！」

我要檢舉

台長：沐龍燭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