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如此,行過風雨之後,就會成長;即使過程多麼的艱澀。但是一開竅,自己就往成長邁了一大步。
一本白色的日記,一百二十五張,兩百五十頁。
很湊巧的,我寫到最後一頁的時候,剛好是我和零相識滿兩年的前五天。
至於內容,都是些說好聽一點是像在對天使說話、但真要說的話其實是都我自個兒在自言自語的句子。
「妳還真的是在自言自語。」小螞蟻找了一天來我家陪我打屁。隨手翻了翻後,對我說。
我笑著把日記從她手中接過來。「我就是有用意的ㄇㄟ。」
「?」她表情迷惑的丟給我一個問號。
「因為一開始我就有這個打算,」我輕撫著封面上的那支白色羽毛。「把整本寫完之後,我要拿去給他看......。所以我才會用這種方式寫......」反正寫日記本來就是一種自言自語,只不過我的自言自語是有對象的罷了。
「......」小螞蟻顯然是愣了好一下子,過半晌她才很慢很慢的小心對我開口:「琳琳......他......是天使,而妳......是人類。」
她的意思很明顯,而我在了解她這句話的涵意後開始大笑。「拜託喔!我知道啦!妳以為我還沒有醒過來啊?」
如果是在之前,我絕對沒有辦法忍受自己還笑得出來,而且還是為了這種事情......
那我又為什麼放聲笑得出來呢?......其實心情還挺複雜的。
就像零他在那些句子中寫的:「他愛上了那個人類女孩 相處的甜蜜及分離的痛苦充斥他的心房」;而那個人類女孩又何嘗不是如此?但她就是個人類,失去了天使還是得活下去......。不管多少悲歡離合,活下去,就是有哭、有笑、有表情;所以我笑得出來,因為我知道我還活著,所以還得繼續面對家人、朋友、生活、還有那堆越來越深奧,而現在的我必須專心面對的課本......
零給我的那本事記的最後一句話就是「最後想對妳說的話其實有點老套了,但卻是我現在最想告訴妳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離開了,答應我,代替我的份開心的繼續過下去!」
第一次看到那一行的時候,我只覺得我崩潰了;好幾次我對著擺在我床頭上他的照片流著淚大吼:「你要我怎麼開心?要我怎麼過?」
但是現在,我想我懂了。
人生就是如此,行過風雨之後,就會成長;即使過程多麼的艱澀。但是一開竅,自己就往成長邁了一大步。
「那妳所謂的〝拿給他看〞是什麼?」她看著我的笑臉半晌,怔怔的問我。「難道說......妳......要拿到他面前去燒給他嗎?」她丟給我一個〝這本筆記很漂亮,而且很貴〞的眼神。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不過不是拿到他面前。」我好笑的看著她的表情。「我要去海邊,下禮拜一。」
「啊?」聞言,她滿臉訝異。
「下禮拜一我和零的相遇滿兩歲。」
「這我知道!」對我跟零的事,除了一些甜美的小細節以外,她什麼雞毛蒜皮都知道。「我是問說妳為什麼要去海邊?」
「秘密!」我笑得滿臉神秘的回答她;一瞬間我想起了那年生日零流著冷汗時的那一句「琳......妳很沒情調......」,還有那個一生中最令人難忘的生日禮物......
她歪著唇角給了我一抹要笑不笑的怪表情。「算了......。那妳打算怎麼去?」
這的確是一個比較棘手的問題......。「坐taxi吧?」我說。
「妳有那個錢坐嗎?」她狐疑的瞄著我。
「是沒有......」問題就是在這兒。
「哎!」她莫名奇妙的嘆了口氣,接著對我爆了一句:「算了!我載妳去吧!感謝我啦!!」
「啊?」我看著她很一派自然的表情,眼睛睜的老大。「欸欸欸!可是妳媽.....妳不是不能騎機車??而且妳不是有補習??」
「請假囉!」她挑高眉毛,表情悠閒的說。
「喂喂喂!小姐!不行!!」我嚴肅兼慌亂的表示。「這是我個人的事耶!我是說,至少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我是自認我非去不可啦!可是妳......而且你們學校的功課不是挺重的嗎?」最重要的是,如果被蟻爸蟻媽發現,我要怎麼跟他們交待?
「哎呦!拜託!沒那麼嚴重啦!」她攤了攤手。「請一天假造成的影響也不會太大的ㄇㄟ!柯南裡的新一請那種穩被留級的長假才有問題好不好?」
「的確,照那種樣子來說新一是穩被留級的......喂喂!!」我幹嘛啊?還真的認真搭她的話。「現在不是討論那個的時候!」我又恢復嚴肅的語氣。「反正我不能害妳無緣無故請假!不行就是不行!」
「妳沒有害我啊......」她沉默了半晌,才對著我眨眨那狡黠的大眼睛,似乎是想對我說出她的〝陰謀〞了。「相反的還幫我咧......」
「?」幫她?「怎說?」
「也沒什麼啦,就是因為說......」我聽得出來,她正在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可憐。「我們的禮拜一是那個地中海禿頭佬的課ㄇㄟ......所以說人家一碰到禮拜一的時候就會粉渴望找個理由請假...」
......
......我只聽到自己的腦袋裡傳來了一聲〝喀喳〞的聲音。
哇哩咧......
一瞬間我真的很懷疑,她熱心的說要載我去海邊,到底「主要的」那個原因是什麼.......
...但她真的是個關心我的朋友,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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