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很久以前看了波赫士的一本書
波赫斯詩文集
後來又看了一本
波赫士談詩論藝
最後停步在波赫士全集(四大冊)前
下不了手阿
二
最近聽了關於波赫士的演講
想回頭來談談我對波赫士的一點印象
談論波赫士的人總不忘提及魔幻寫實
但他的魔幻寫實跟馬奎斯大不相同
馬奎斯是南美人
但波赫士是地球人或宇宙人
他並不試圖展現家鄉風情
而是往家鄉之外地球之外想像
這讓我想到遠在義大利
寫出宇宙連環圖的卡爾維諾
我更覺得他們兩位更加相像
他們是地球的英雄
將人類想像力的疆界又再往外推進
在我心中他們還有一個相似之處
就是對純知識的愛好
(會這樣印象深刻是因為----那不是我的菜阿)
三
然而
我最常在心中揣度的是波赫士的黑暗人生
身為一個愛看書的人，我真的曾經擔心過
假如失明的話該怎麼辦？
而失明是波赫士的真實人生，不是想像。
一個熱愛知識的圖書館館長、詩人、小說家
究竟如何度過不再有光的茫茫長夜？
四
在短篇小說＜永生＞裡的永生景象
他所追求的知識不存在
文字不在
語言也不在
那末
屬於人的思想亦復不在
因為永生
時間失去了
意義也失去了
所以故事裡去尋找永生之河的那一位
終究也必要回到人間
因為
永生太孤寂
這讓我聯想到幾件事
1
又要提到我的羅曼史經驗了
在羅曼史裡
愛情為大
永生、成為神都不是故事的終點
裡頭沒有一個得道高僧
每一個男女都甘心留在人間受苦
羅曼史裡頭的價值不是知識份子這一套
不是受這種苦
會提到羅曼史是因為
某本羅曼史跟這個故事實在有點兒像
故事裡的人也是要前往尋覓一條河
這條河能讓它恢復記憶......
2
波赫士的永生觀
並非基督教或佛教式的
基督教有一個與神永存的天堂
佛教也有西方極樂世界(但我不太記得了，有天女阿、修羅阿、佛阿......一起)
所以只有追求知識者如波赫士
才會繞一大圈去找一個孤寂的永生
最後發現行不通再回來
這裡有另一個有趣的點
因為這是波赫士的永生
是邏輯推演的非宗教性的永生
是沒有人性的空間
所以才會這麼無聊
3
波赫士的永生
跟老子的天地不仁是很像的
波赫士故事裡的人一旦永生，也跟天地一樣不仁
一切以自然的因果、宇宙的原理運行
4
但波赫士在形式上及技巧上一點都不老子
他玩很多東西
不可靠的敘述者、不可靠的故事、不可靠的時間
所有的人物、情節、物品(特別是書跟鏡子)
彼此解釋、彼此折射、彼此重複
他玩弄邏輯思想
一切真真假假
一包含一切
故事裡不同的人發生的不同的事
其實也可以解釋成是同一個人發生的同一件事
這些含混不清
是波赫士刻意的安排
也是他的哲學觀
我覺得這種想法跟（宇宙為雷射幻象）（全像式宇宙）很像
可參考全像宇宙投影三部曲
http://www.books.com.tw/exep/prod/booksfile.php?item=0010061372 (三本)
5
永生裡有很多設置都有特別意思
波赫士很愛設機關
6
我覺得尋找河、喝河水很有趣
波赫士的印度想像:恆河
聖經默示錄(啟示錄)裡描述的天堂也有河
中國奈何橋孟婆湯
文明發源處
荷馬˙奧迪賽的航行
7
累了
以一句＜永生＞裡的句子作結：
故事裡的主角說：理性的恐怖多於感性的害怕。
我想理性的恐怖是解讀波赫士的路徑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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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很多真的是印象
所以文責不負
文章定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