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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愛的鼓勵 9訂閱站台

前言：

    這篇文章出自中時『小婦人』，我將文章精簡濃縮成一首長詩。

    其實世間事都是重複的歷史，感情的事也不例外，發生在自身時心痛難忍、痛苦不堪，放諸天下卻毫不新鮮。我非殘忍、亦非冷漠薄情，只是一再重複看著一段段相同的愛恨情仇，早已無語…只可惜又有誰人能夠將它輕易放下呢？

 

事發之前總該有些徵兆，可惜沒有看出來。

看電影的時候照樣牽她的手，

故事情節來到動人之處還捺壓著她的手心，

旅途景點即便看起來平庸無趣，

也要攔著路人替他們拍一張親暱的合影；

更別說彼此捉摸得到的床事，

主動又機伶，從頭到腳流洩著狂熱的汗水，

像條河鰻翻滾在滑膩的泥流中。

 

死也不信他有什麼異常。

從他身上看到的盡是奶油般的熱情，

要說結婚以來總有什麼小抱怨，倒不是沒有，

反正就是嫌他每天上班後，時間過得太慢了；

吃過午飯便開始等他回來，

匆匆出門買花也在等他回來，

叫住了路過的菜販秤斤論兩一番彷彿也是為了等他回來。

 

要如何禁得起忽然從他嘴裡爆出來的離婚語意。

五天四夜的出差剛回來，

匆匆盥洗後裹著浴衣囁嚅著，

起初還以為他又想到什麼詭計用來助興，

開著小燈躺在床上，只顧噘著濕潤的嘴唇朝他望著，

一邊還把兩隻害羞的大腿剛闔起來又撐開了。

 

原來都是真的。

從天堂掉到地獄像一趟自由落體那般快速恐怖，

也像她養過的一種木槿花，

天沒亮就急著綻露花唇，萎垂下來時還不到黃昏。

總覺得婚禮的爆竹還在夢境中縈繞著尾音，

愛情還是一條迤邐的風光小路，

沿途那些鼓掌叫好的祝福言猶在耳，

不料走沒幾步突然下起雨來。

 

不知道騷動是從何時開始的，

啊，只顧愛戀著肉體上的纏綿，

忘了那裡面原來還有一顆隱密的心，

躺在他臂彎裡熟睡時，也許它已經撒野去了。

以前從沒注意過的細微之事，

如今回想起來才發現很多地方充滿了暗示，

等到他認真說起話來，聽到的已經變成了結語，

「我看我們……就到這裡吧。」

 

就到這裡……，

彷彿搭車來到一個荒郊岔路，

窗外四野茫茫，迷路的司機乾脆把她丟在暮色裡了。

事情來得突然，腦海裡還在迷惘，

想哭卻又來不及悲傷，

眼淚流到一半就風乾了。

 

還真希望他說得更明白，

譬如說：啊我弄錯了，

真對不起，原來我愛的並不是妳……。

「對方比我好嗎？」

「沒有對方。」

「一定要有。」

漲紅著臉，好像被說穿了，

丈夫蒙上被子靜默下來。

 

這不就是一個男人花心的定律嗎

總要有個對方比她強，不然憑什麼把她丟下來。

那女人至少應該生得一副情人樣，

俏麗高，什麼地方都美，

短裙掩不住大腿，屁股翹翹的，

胸前擠著兩坨大奶，還勾著一雙迷魂眼呢。

男人的外遇若總是離不開這樣的選項，

接下來還敢想像對方有多麼妖豔動人嗎？

 

大抵就是已經鐵了心

她把看得到的碗盤全都摔爛後，

原以為丈夫會來接收這樣的殘局，

結果一轉身就出門了，

鎮定得沒把她的狂亂看在眼裡。

接下來她就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一把怨火燒得又快又急，

反而招來鄰人窸窸窣窣的聲影，

平日的恩愛都被看成了笑話，

錯的明明就是對方，她卻要獨自承擔，

像個小怨婦楚楚可憐地暴露在別人面前。

 

忽然間開始怕鏡子，

鏡子好端端地，看進去卻像鬼，

就算不是一般的蓬頭垢面，

但眉頭深鎖，形色蒼衰，

紅顏變成了醜婦，

只因為以前沒見過男人的世面，

一掉下去竟然就是深淵。

 

終於想到了死。

死亡這件事，她的體會最深。

病來自外面一個女人帶來的陰霾。

所謂的頭痛，腿軟，暈眩嘔吐胸口疼，

說穿了就是被背叛的微妙感應，

 

一直到終於打聽出神祕的偷情巢穴，

才發現對抗一個狐狸精要比打敗病魔有趣多了。

那女人終於被她抓到了，

然而丈夫從此沒有回家。

走了那麼長的冤枉路，最後得到了什麼？

別人的春光、

一切見不得人的醜態，

都像是失寵的罪證，

在夜裡陪伴著她的委屈、眼淚、孤獨，

以及

不堪的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