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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7-19 14:34:26| 人氣16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那年我們有個約 最終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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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可以考慮的喔,等我打開之後,你要是後悔
了,我一定會殺了你!

我是很認真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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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涵的新專輯:夏色之約,一上市就立即站上了銷售排行榜第一名,主打歌:那年我們有個約,更是繼"I’m sorry"之後成為KTV裡面必點必唱的曲目,專輯銷售量是第一張的兩倍之多,截至唱片公司發表數字為止,銷售量還在持續增加,然而這張專輯才上市一周而已,雖然這次的銷售數字亮眼到不行,想舉辦像上一張專輯一樣的感謝簽唱會卻永遠不可能成行了……現在時間是2004年3月20日。



3月2日凌晨……

  「紹華,人家好累,我想睡了……」雨涵又摟的更緊了,「我可以這樣抱著你直到我睡著嗎?嘻──。」

  『嗯,可以啊,讓大姊頭快樂,是做小弟的責任。』我笑著說道。


  雨涵放心閉上眼睛之後,在我耳邊的鼻息聲越來越小聲,胸部呼吸的起伏越來越慢,我以為雨涵正慢慢的進入夢鄉,心裡想著:『總算是撐過來了,只要好好休息後就……』當我還在高興的時候,鼻息停了,呼吸的起伏停了,原本緊緊抱著著雙手鬆開了,一旁的心電儀由滴滴聲變成了持續長聲,波長只剩下永遠的一直線……

  這持續的長聲,在一片寂靜無聲的病房裡顯得刺耳萬分,我呆住了,其餘的人也是,大家也不知靜止了多久?「紹華……可以了,讓雨涵躺下吧……」林媽媽走過來,把還趴在我身上的雨涵輕輕的躺回床上,雨涵的表情很平靜,我久久都無法反應,直到林媽媽替雨涵蓋\好了棉被的那一刻,我的眼淚\才像是崩潰的水庫一般,情緒就像是洩洪的水一般的一發不可收拾。

  『不!不會的!我還要告訴妳答案的,我還要帶妳回高雄踏海水、吃小捲的啊,快給我醒來──!』我緊緊抓著床沿的床單,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妳這個大騙子!不准妳閉上眼睛,我們還有約定的啊!』

  「不要這樣,紹華!」儀翎抓著我的肩膀說道,「你冷靜一點,雨涵她走了,走了!」

  『不!她還有救,還有救!』我拉著儀翎的手,歇斯底里的拼命要求說:『快!快去叫醫生過來,幫她急救,快!』

  「你這個混蛋,給我清醒一點!」莉萍走過來,冷不防的就呼了個巴掌過來,「就算把雨涵救醒了,她就能從此康復了嗎?你想讓雨涵繼續痛苦下去嗎?」莉萍噙著眼淚\憤怒的看著我,「如果你還自私的想要救醒雨涵,門口就在那邊,去把醫生請來為雨涵急救,如果看到雨涵醒來之後繼續痛苦的模樣,你的心情會感到好過,我楊莉萍就跟你姓!」

  「莉萍說的沒錯,就讓雨涵去吧,也許\這樣對她才是最幸福的。」鴻志開口了,「雨涵能在走完人生旅程的最後一段前,及時讓你知道她對你的心意,這就夠了。」鴻志看著雨涵平靜的表情,「你看,現在的雨涵是感到滿足與幸福的。」

  「是啊,就這樣了吧。」林媽媽撫摸著雨涵的臉頰,臉上的眼淚\不斷奔流,「這孩子承受的夠多了,讓她解脫了吧。」林媽媽起身對著我們深深的鞠了個恭,「謝謝你們,雨涵能有各位真是她的福氣……」

  「伯母您千萬別這麼說!」儀翎趕緊扶起了林媽媽,「我們都是雨涵的朋友,我也只能這樣了,就請別這麼說了,我們會感到惶恐的。」




  莉萍那一下巴掌的熾熱感,到現在我還依稀能夠感覺到,當時我真的差一點徹底崩潰,當晚的時候,小舞和惠汝在床邊哭的亂七八糟……當然,最後醫生還是來了,在林媽媽表示不再急救之後,醫生也尊重林媽媽的決定,時間:2004年3月2日凌晨四點五十五分,終止一切對林雨涵的醫療設施和行為,林君樺永遠的成為我生命裡的過客,一個非常重要的過客。

  浩櫻唱片決定發行"夏色之約",雖然主打歌"那年我們有個約"不是完成品,也沒有機會完成,但是浩櫻唱片保留了當時的所有錄音過程,在3月14日正式發售,這張專輯是所有歌迷粉絲懷念雨涵的重要物品。

  在專輯發售的當日,也是雨涵告別式的日子,這天的天氣很陰沉,在會場上面,雨涵甜美的笑容還是那麼陽光,只是這樣的笑容也只能存在照片之上,我很清楚,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雨涵將會是心中永遠的回憶,不可磨滅的片段,會場不斷的播放著夏色之約的主打歌:那年我們有個約……

  走在旗津大汕頭的沙灘上,三月的高雄已經是暮春的氣候,迎面而來的海風不再像二月當時那麼涼冷,我褪去了鞋襪捲起褲管,走在海水和沙灘的交界處,海水還是冰冷的,心也是冰冷的,那天雨涵拎著高跟鞋戲水的模樣彷彿又在眼前鮮活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又跑來這裡了,手機還放在車上。」我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她這一陣子都知道要去哪兒找我。

  『怎麼我到哪兒妳都找得到啊?』我回頭看著儀翎。

  「是你都會告訴家人行蹤啊,問伯母不就知道了?」儀翎搖著食指說道,「你是不適合當壞小孩的。」

  『如果我是個壞小孩,也許\今天我就不會有這麼多的包袱了,呵呵。』我苦笑了一下。

  「對啊,如果你是壞小孩,上回我就被你給吃啦。」儀翎走來我身邊,「找一天,我們一起去台北看看雨涵,就我們兩個。」

  『還有甚麼好看的?人都走了,看了也只是徒增傷感而已。』

  「當然不是最近就去啊,嘻──。」儀翎走到我面前。

  『喂,妳不脫鞋襪的啊?』我指著儀翎的腳。「今天沒穿絲襪,沒差啦。」

  「陪我走走好不好?」儀翎還是脫下了高跟鞋,並且丟到我的鞋子旁邊。


  夕陽餘暉下的大汕頭海灘,海岸景觀仍舊不美麗,沙灘上的垃圾依然多的數不清,只是這裡牽絆維繫著雨涵對我的思念,小時後共同擁有的回憶。儀翎在我身邊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走著,走著走著越走越遠,是我的腳步慢了嗎?沒錯,我的腳步停下來了,站在原地看著儀翎越走越遠,儀翎並沒有停下來,好像也沒有停下來的打算,我不知道這代表了甚麼?我只感覺到,儀翎每往前走一步,我的心也跟著揪了一下,隨著每一下的悸動,腦海裡開始浮現好多好多的過去和想法。

  那年夏天在渡輪站的送別,我應該就要告訴君樺我是誰!那年兵變的當下,我就應該要告訴曉芳,我有多在乎她!那天夜裡雨涵醒來的時候,我就該告訴她,其實我絕對可以照顧她一輩子的!不要了,絕對不要了,我不要再讓任何心裡在乎的人離我遠去了……『儀翎!』我大叫著。

  儀翎停了下來卻沒有回頭,我三步併一步的跑到儀翎身後,「不要過來!」儀翎伸手示意我別再靠近。


  『儀翎,我……我要帶妳去看一件事情。』「我現在不想看……」

  『儀翎!』我伸手硬是把儀翎抓了過來,儀翎的表情讓我嚇了一跳,『妳…妳怎麼?』

  「所以我叫你不要過來的嘛!」儀翎還在揉著眼睛,「不知道怎麼著,我就哭了起來,好難過,好難過……」

  「我好羨慕雨涵,她和你之間有著共同回憶的地方,而我卻沒有……」

  『誰說沒有?』我聲調高了起來,『至少還有錢櫃KTV一樓的等待大廳!』

  「那不算啦!」儀翎噙著淚\白了我一眼,「看你這陣子為了雨涵的殞落而消沉,我很心疼欸,偏偏我又不能為你做甚麼……」

  『妳已經為我做很多了,真的。』我拍拍儀翎的肩膀,『要不是這段日子以來,妳一直陪著我,恐怕我的狀況會更糟糕。』

  「你少說好話了,我才沒有這麼了不起!」儀翎哽咽的說道。

  『是真的,我發誓!』「哼!男人發誓就像吃飯一樣,信不得的!」

  『跟我來,我一定要讓妳看到這件事情。』說完,我拉著儀翎的手往回跑。

  「不要!我不看。」儀翎甩開了我的手,「不要讓我捨不得你,好不好?」

  『等……等一下,這是甚麼意思?』

  「我要離開台灣了……」儀翎看著即將被海平面吞沒的夕陽,「我爸媽催著我趕快過去美國……其實我早就該走了,只是這塊土地上還有值得我等待的人,所以我一直拖著。」

  『難道現在已經沒有了嗎?』我走到儀翎面前。

  「有,可是……」儀翎看著我,「我不確定那個人的心是否在我身上?永遠的。」

  『妳不試試怎麼知道?呵呵。』我笑笑說,『我可以保證那個人的心一定會永遠屬於妳的。』

  「也許\吧。」儀翎轉過身背對著我,「可是我卻沒有把握能接受他的心。」


  我想這大概是所謂的現世報吧?我的舉棋不定換來了雨涵的永別,還有儀翎對我的失望與質疑,我不能也不行去苛責任何人,這一切都是自找的!我和儀翎就這樣在沙灘上看著遠方的夕陽,一直到夕陽完全沒入海平面。


  「喂!你相信緣分嗎?」儀翎轉過身來打破沉默。

  『我相信。』我上前握住儀翎的手,『我不會再質疑了!』

  「嘻──,剩下的就交給緣分吧,就像我們會再重逢的那一天一樣。」


  我不知道儀翎最後那一抹燦爛的微笑是代表甚麼?是說還有機會重逢嗎?我不敢想也不敢奢望,我想一切就如儀翎所說:「剩下的就交給緣分吧。」

  隔天,儀翎就要飛往美國,我們都到小港機場送儀翎,惠汝抱著儀翎哭的亂七八糟,「別這樣啦,我們還是可以在網路上見面的啊。」儀翎安慰著惠汝,「那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嘛……雨涵姐走了,連妳也要離開汝汝了,哇哇哇哇……」惠汝哭的更大聲了,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手忙腳亂的安慰惠汝,我走到儀翎面前:『如果不習慣的話,就回來吧。』


  「嗯!」儀翎走上前來張開雙臂,歪著頭調皮的笑了笑:「能讓我抱抱你嗎?」

  『我能不放妳走嗎?』我緊緊的擁住了儀翎。

  「如果緣分注定,就算你想放,我也會死巴著你的。」儀翎整個人深深埋在我的胸膛裡,身體還微微的顫抖著。


  最後我還是沒能改變儀翎要走的事實,「搭乘遠東航空275航班往中正國際機場的旅客,請由七號登機門登機,搭乘……」機場的廣播讓儀翎離開了我的胸膛,儀翎背起她的隨身行李,「儀翎姐,要想我喔,小汝汝會記得妳那對小虎牙的!」惠汝跑來我身旁,拼命的揮舞著雙手,並且露出她那引以為傲的小虎牙。

  「好好保重善待自己,要是有好的目標就出手吧,記得要跟我說一聲喔。」這是儀翎最後丟給我的話……我想我會很難忘記那一對可愛的小虎牙吧?


         ~To be continued……

台長: 憶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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