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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生活3

山風子民

98.5.24

楠樹窩

 

自古生於貧苦人家，種於田野菜圃，長於溝邊圳緣。葉形有圓、有尖、有心形、有指狀。顏色有深、有淺、有綠、有紅，也有淡黃色。變化多端，種類繁多，共通處就是富含維他命c，及乳汁。

它就是D菜，或曰豬菜，文明一點的說法，就是地瓜葉。顧名思義，從古早以前就是用來養豬的。小時候，也曾經親手幹過這種活，以餵食家中的幾頭豬，印象有些模糊了，那種味道卻是不曾忘記，就是一股”豬菜味”，葉子一定是有點泛黃的樣子。也曾經見識過鄰居比較有錢人家中的新穎設備--切菜機。職司專切地瓜葉及地瓜以減少人力支出，以及提高輸出量來養活一大家子的豬。

因為客戶的地位卑微，同時也就註定了己身的低下。因此，在小時候，我沒有聽說有人吃地瓜葉的，地瓜倒是可以拿來煮湯、煮稀飯，甚至是加到白米中一起煮。及至舉家遷出，脫離了動物世界，慢慢才接觸到菜桌上出現的D菜，但是這也是村里人家才會吃的，其餘富貴人家，是少有人會將它搬出枱面來的。

時代演變到今，養生有機概念盛行，D菜的地位早已翻身，身價也有起伏波動，已經是菜市場中常見的菜色。我愛吃D菜，軟軟嫰嫰的，葉子如果炒得油亮油亮很能引人胃口，即便水煮到有些微黃，甚至飄出早年的味道，我也不忌口，照吃不誤。它雖出身低微，卻飽富各種養分，懷璧其中；雖然身價看漲，依然樂貧安命，四季皆宜。這種”清高”是真的，不是假的，值得我們好好學習。

在頂樓，我用花盆種了十幾株。我用汗水澆灌，它用生命回報；我讓它成長，它使我健康，我們是一種共生的生態。有時我會伸出大手，牽著它的小手，摘除它的枯葉，更多時，我會用姆指與食指摘取細枝嫰葉。工作結束後，手指早已一片黏黑，這是我們之間友誼的信物，表示我們是一國的，這種生態仍然持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