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鐘,剛下班的泯峰總會到巷口的7-11買沙拉或者壽司填填肚子。
這是他第3次遇到那位女孩子了。
第一次是在6月初,她一個人坐在面對馬路的座位,
桌上擺了兩罐Asahi啤酒,兩眼無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第二次是在6月中旬,她同樣坐在老位子,同樣兩瓶啤酒,
一個人在玩弄著手機。
這一次她拿了三瓶啤酒,一樣倚著頭,只是眼眶有點泛紅。
莫名奇妙的這一次泯峰沒有轉身就走,
他也跟她一樣,拿了三瓶啤酒,不是他想學那位女生,而是啤酒節到了,
三瓶可以打79折。
很自然地就坐在她旁邊的空位,
用足以讓對方聽見的音量說:「喝酒,絕對不要一個人喝。」
女孩看了他一眼,就拿起手邊的啤酒默默的喝起來了。
泯峰也跟著喝了一口台啤:「Asahi好喝嗎?」
女孩:「嗯,比台啤好喝多了。」
泯峰並不是一位多話的人,他也跟她不熟,
可是從這一次開始,如果遇到那位女孩子,
他就會買幾瓶啤酒,兩個人安靜地對飲。
持續了一段時間,泯峰終於問她:「怎麼了嗎?」
女孩露出一個比退冰的啤酒還要苦的笑容,好像這個表情就是回答。
泯峰:「臭男人?」
其實不用問他也猜得到,因為女孩要嘛發呆,要嘛就是在看簡訊。
女孩:「是啊。」
泯峰:「劈腿?」
女孩點點頭。
他忽然想起某位朋友說的:「問題常常出在於男人有兩個頭,可惜血液只能流一邊,
所以造成男人呈現無腦的狀態。」
泯峰又問:「妳有做錯什麼嗎?」
女孩抬頭看著泯峰似乎想瞭解這句話是什麼涵義。
泯峰:「如果沒有做錯什麼,那為什麼要用痛苦來懲罰自己?」
「妳並沒有虧欠任何人!」
女孩在眼眶滾動的淚水就這樣流了下來。
就像前幾次邂遘一樣,他們喝完了啤酒就各自離開了,
沒有說再見,或者邀約和電話,因為有時候的刻意會破壞了某種自然的和諧。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愛情的規則再解釋就顯得過於矯情。
泯峰有一種預感,以後再也見不到這位女孩子了。
七月初,一個悶熱的夜晚,今天泯峰休假,
他本來想買一手台啤,後來想到什麼似的,又換了一手Asahi,
在陽台的泯峰對著月亮還有地上的影子,輕輕地說了一聲:「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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