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學妹的求救
光聽語氣就知道情況危急
拿起車鑰匙便趕緊出門
在車上打了幾通電話
因為以我一人之力
能做的有限
等我到的時候
學妹正要被押上車
如果我晚點到的話
或許就有一件慘劇要發生了
獨自面對六、七個男子
以我這樣的人來說
或許可以說是一種自殺性的行為
這幾名有著醉意的男子會對我做什麼
其實我心裡已有個底
但為了學妹的安危
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把她帶走
也許是我真的急了
下意識的便向其中一名出手
應該是醉了吧
對方就這樣倒下
看著其他人向我衝來
我想我真的太不理智了
拉扯的同時
警察終於來了
幾名凶神厄煞頓時逃逸
留下腦中依舊空白的我
隨著哭聲
我的意識恢復了
看著身旁的學妹才想起
我是來接她的
在做過簡單的筆錄後
才發現我受了傷
左邊犬齒旁破了
流了不少血
嘴角也有些許淤青
我想這是幸運吧
只有這一點傷
雖然很痛
但只要學妹沒事就好
不想多說什麼
我相信學妹已經在反省了
她已經夠大了
不需要我在旁邊嘮叨
但怎知我只問了句「還好吧？」
她的眼淚便潰堤似的湧出
伴著哽咽的道歉
我嘆口氣說了句「別放在心上」
卻使她哭得更厲害了
學妹是我高中時認識的
雖然當時她讀的是女校
但她確實是我的學妹
我是藉由小茹而認識她的
但她卻在更早前就認識我了
那時她還是個輕湯掛面的國中生
我也是
我大她一歲
所以她在學校裡見到我的時間只有一年
之所以會認識我
只因為我是糾察
一個很嚴格的糾察
我抓違規毫不手軟
直到高中也是一樣
所以多少有人會對我不滿
學妹也是其中之一
國中是個叛逆的時代
為了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
總是會有人想挑戰校規的極限
所以總是有許多人的名字進了我的簿子裡
警告、小過甚至是大過都不知發出多少個了
學妹就對這樣的我印象深刻
但這只是次要理由
我以前曾經納悶過
為什麼總是有許多人認識我
而我卻不認識他們？
總是會有人跑來問：你就是某某某吧！
伴隨著狐疑與惋惜的神情
直到導師跟我說才明白
原來我在學校一直被傳是同性戀
雖然我並不排斥
但被這樣傳還是讓我感到些許不愉快
想到這點
我轉身向還在哭泣的學妹問道：
「想不想知道為什麼我會被傳說是同性戀？」
她點頭 漸漸停止哭泣
其實事情是由我開始的
當初因為不想和同學有男女關係
為了不想再有類似事情發生
所以對向我告白的那名女孩說我是同性戀
於是便這樣傳開了
只是當時我並不知道
因為我這樣的一句話
卻變相成了一種鼓勵
學校裡開始出現許多女同性戀
這是我始料未及的
看著學妹由哭泣轉為驚訝
那直愣愣呆滯的神情
感到有些好笑
但憋在心裡沒表現出來
因為如果學妹知道我在笑她
一定會生氣的
不過效果已達到了
最起碼她已不再哭泣
我正要送學妹回家的時候
她卻說不想這麼早回家
想趁這機會和我多聊聊
但夜深了
我也不知道要帶她去哪裡
請她提議卻說要去我家
其實我是不太喜歡讓人到家裡的
但還是把她帶回家了
小茹和她一見面就是擁抱
她們真的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
聊了好多好多
自從學妹上大學之後
便忙得沒有時間回來
整天有許多的活動要辦
同學、學長姊的邀約
讓她忙得不亦樂乎
和小茹一樣
到了大學便一直在玩
考前才在臨時抱佛腳
報告要同學幫忙作
我搖著頭笑她們比男生還糟糕
便一個人到廚房去
當我端著維也納出來時
學妹已經睡著了
我笑著看著她
果然還是個小女孩
今天得讓她睡在這裡了
我把她抱進小茹房間
讓她和小茹睡
少了學妹的聲音
房子突然變得安靜許多
我把不久前發生的事告訴小茹
小茹只是靜靜的聽著
靜靜的幫我擦藥
雖然不明顯
但我知道小茹在擔心
想到這丫頭也會開始擔心人了
心裡的感覺真的有些複雜
是要感慨小茹真的有成長呢？
還是要對自己的魯莽譴責呢？
想到這裡
我發現有個溫暖的水珠
滴在我的手臂上
還是這麼愛哭
慢慢的幫她拭去眼淚
心中盡是不忍
還好小茹只是落了些淚
並沒有真的哭起來
小茹用那紅紅的眼睛望著我
那些本來想說的話
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
不早了 該睡了
摸摸她的頭把她推回房間
我一個人把三杯維也納喝完
品味今夜伴著淚水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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