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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8-18 02:45:58| 人氣55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貓尾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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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禮拜前貓突然說要退出樂團,大漢感到非常錯愕,但華弟和阿武卻一副好像早就知情的樣子。

「我不想再唱了。對不起。」貓簡短地說。
「什麼?你說什麼?」大漢嚇得慌了手腳,「怎麼突然這麼說呢?」

「我想,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年紀都大了,不能不考慮未來。我想去英國進修一陣子,回來之後要好好找個正常的工作。我知道自己這樣決定很自私,可是我害怕再這樣沒有目標地唱下去,我將來會後悔。」

「怎麼會沒有目標?我們是有目標的啊!我們要出唱片,要成為全國皆知的樂團,就像五月天一樣。怎麼會沒有目標呢?」大漢激動地說。
「你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貓冷淡地回答。

大漢轉頭,用乞求支援的眼神看著華弟和阿武,但他們兩人卻不約而同地擺出無所謂的態勢,低下頭來一副不想多管的樣子。

「你們沒意見嗎?你們也想要貓尾巴解散嗎?」大漢問。

沒有人回答大漢的問題,討論就在尷尬的場面下結束了。貓尾巴的解散看來是勢在必行的了,大漢自己也很清楚,沒了貓,貓尾巴根本就像失去翅膀的蝴蝶,不再美麗,也不再能飛翔。

是可以再找個主唱,華弟歌唱得也不錯,說不定也可以靠三個人來延續樂團的生命,不過大漢已經感受到強烈的低氣壓,除了他之外,似乎沒有人想要繼續下去。

大漢對音樂充滿了熱情,組成樂團更是他最大的夢想,然而這個美夢卻這麼短,才剛起步就要喊停了。要大漢自己一個人出去闖是不可能的,大漢知道自己缺乏明星氣質,平凡的臉加上平凡的吉他技巧,沒有人會願意多看他一眼,更何況他的歌聲根本不行。他有的只是熱情而已。

已經排定的表演還有三場,貓說這是最後的三場,之後她就要離開。大漢私底下個別找了華弟和阿武商量,希望能集合他們兩人的力量,挽回貓的心。

「幫我勸勸貓好不好?你也不想我們就這樣解散吧?」大漢問華弟。

倒數的第三場表演,華弟依舊最先到場,大漢到了之後見機不可失立刻上前詢問華弟的想法。大漢知道華弟和他一樣對音樂有著無比的熱情,況且他是整個團裡最年輕的,面對夢想近在眼前卻被迫必須終止追求的情況,大漢相信華弟一定也很難接受。

華弟年輕,有的是本錢可以繼續拼鬥下去,更何況他彈得一手好鋼琴,歌聲也在中上,每每遇上男女對唱的歌曲,總是由他出面和貓合作。要不是華弟長得過於矮胖,老早就被識貨的經紀人簽走了。能躲在樂團的後面,一方面享受舞台表演所帶來的高潮,一方面不必獨自面對台下觀眾無情的噓聲,對華弟來說這肯定是很棒的事情。所以大漢相信他可以輕易地拉攏華弟。

「解散沒什麼不好。」華弟冷冷地回答。這答案讓大漢不禁吃了一驚。

「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眼看離夢想越來越近了,就這樣放棄不是太可惜了嗎?當初我們剛組成的時候,一練習好一首歌就喝醉慶祝,一有上台表演的機會感動得一起抱頭痛哭,這些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誰忘了啊?」華弟突然猛喊一聲,凶狠的表情令大漢禁不住後退了幾步。
「就這樣放棄你不覺得可惜嗎?」大漢氣勢驟減,有點怯生生地問。

一瞬間,華弟就像鬥敗的公雞似的,垂頭喪氣地走到角落的椅子上坐下。大漢這才明白華弟內心也相當掙扎,但他畢竟還太年輕,只能感受到情勢的走向,只有附和眾議的智慧,但還沒有發表自己意見的勇氣。解散沒什麼不好這個想法是其他人灌輸在他身上的,他能明白解散勢在必行,所以乾脆地選擇接受。

大漢知道,華弟根本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清楚,他根本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對於不能繼續在舞台上表演他或許覺得很可惜,但卻也無法說出應該繼續下去的理由。華弟只是個沒有主見的追隨者罷了,大漢心想。

「貓說,再這樣下去只是浪費時間,我們根本不可能闖出什麼名堂來的。」華弟低著頭細聲地說。
「別那麼沒志氣,我覺得到目前為止我們做得不錯啊。」
「少了貓就沒搞頭了。」
「我們還可以再找主唱,並不是非貓不可。」
「不了,我沒力氣了。我覺得再這樣下去也沒什麼用,貓說得很有道理。我們早該放棄了。」

如果還能繼續下去的話那最好,但如果必須結束,那也沒必要太過堅持。關於未來,眼下還是一片茫然,然而可以想像得到,繼續唱下去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這想必就是華弟內心的想法。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麼,他還沒到那樣的年紀,所以什麼都是可以放棄的,什麼都不需要堅持。

大漢了解到這一切,所以索性閉上了嘴,拒絕和華弟繼續討論下去。貓的發言已經根深蒂固地駐紮在華弟心中了,無聊的危機意識已經形成,華弟已經變成那種覺得生命不可以浪費看不見未來的事情上的,那種無聊的人了。

台長: 喬治詩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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