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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5 04:39:10| 人氣20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輕響天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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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年參加U19獎創意大賽,小說類,不幸落榜的作品。

沒有興趣的請往右邊走,出口在右邊轉彎直走處,MAC電腦使用者請往左邊走。

若食用後有不適症狀者,請盡速就醫。

附帶一提在下喜歡喝梅子紅茶跟現調檸檬紅,雖然這是誰管你去死的事情















───天鐘,輕輕的響著--

──若要命名,這樣的情緒又該以何為名呢?...

──阿阿---我知道了,那是...




這個世界,經歷了三次大戰...
追求的,到底是什麼?
就像是把線圈的兩端反捲之後,接在一起一樣,這個沒有盡頭的螺旋並沒有什麼特定的目地的持續了下去
在螺旋的盡頭只是另外一個開始
不停反覆重演的,究竟是悲劇還是其他的什麼戲碼?
最後期望的...又是...什麼?















張開雙眼,目視到今日的現實

閉上雙眼,看不見昨日的夢境

而回憶幻化幻影


我在這一片現實中張開雙眼,思緒因為早晨的貧血狀態而一片混亂
連視界也是模糊一片,迷迷濛濛的,讓自己想到了這樣的形容詞,---茫然---
於是我輕輕的搖晃了一下腦袋,將眼前所有的一切整理清楚,用手邊的所有情報判斷情況,紛紛亂亂的思緒開始拼湊起來,是頭腦開始運作的本能.
--思考--




於是我知道了...

懸吊在上空刺眼的目光,是真實
吹拂在臉上的微風,是真實的
嘴唇的乾痛,是真實的



眼前的這個世界,是真實的


即使那是一片什麼都沒有的荒漠
思考就先到為止吧,我起身,簡單的吃過乾糧之後
開始收拾隨身的行李,撤掉帳棚,把所有的東西都塞進大包包裡面,拿起槍,檢查裡面的彈藥
和掛在身上的替換彈夾
我仔細的重複檢查著,因為這把槍,是我遇到敵人時少數能夠反擊的武器
然後把兩把小刀分別塞進腰帶和靴子裡頭,回頭望了一下昨天收集糧食和食用水的城鎮,還好端端的在那邊,證明昨晚這個城市沒有成為目標
那是個非常一般,林立著高樓的城鎮,除了沒有半點人煙之外,一切都還算正常
而我昨天就是在那城鎮裡頭的商店找尋食物的,泡麵,餅乾,砂糖,乾糧,和乾淨的礦泉水
能夠長期保存,並且具有高熱量的食物,和用瓶罐裝著,沒有被污染的水
備齊了這兩樣東西,我準備繼續往下一個城鎮的方向而去
問我為什麼不在那個城鎮裡頭休息?理由很簡單,因為鐘聲,因為響遍荒漠,響徹雲霄的鐘聲
因為你永遠不會準確的知道,鐘聲什麼時候響起,也最好不要去猜測,鐘聲什麼時候會響起

我背好了背包,往地圖上標記的下一個城鎮的方向前進
雖然我並不知道,那個地方是否還存在著城鎮






───我在荒漠中旅行,追尋,尋覓著那早已被風沙吹散的,誰殘留的足跡───






距離開上一個城鎮,已經在荒漠中行徑了三天,大概是因為沒怎麼睡眠的關係,回想起了和部隊的同伴們一起行軍的時候
想起了那些人在聊天時提過的話,大部分的年輕人都是在戰爭開始時,自願參加軍隊的
有的為了國家,有的為了家人,有的為了榮耀
他們總會提起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家鄉,戰爭結束之後打算做些什麼事情
有些人會感慨的說著回家鄉後,打算繼承自己家裡父親的產業
有些人會感傷的說著自己在家鄉的妻子,未婚妻,愛人,是否正在想著自己
他們會一面留著淚,說自己是如何的想見到自己的愛人,想抱緊她
甚至於想和愛人做愛
即便他們如此直接的表達出身為人類所擁有的慾望,卻因為他們誠懇的神情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猥褻的成分
只是對於他們來說,那些思念,那些話語,全都失去了意義
因為人一旦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所以,部隊中的兄弟,全都失去了他們的一切,他們再也無法見到他們家人,愛人,無法回到他們的家鄉
要用一個詞形容的話,我想應該是--灰飛湮滅--
一如這個世界一樣,什麼都不殘留的,像是本來就沒有存在過一般的消失

曾經聽過一個奇怪的理論,內容大概是說觀測者,紀錄者和被觀測者,被紀錄者的關係
那個理論說,一個人死亡後,並不能馬上算是消失,因為還有曾經和死者有所接觸,擁有關於死者記憶的人存在
也就是觀測者和紀錄者,除非所有的觀測者和紀錄者都死亡,否則屬於被觀測者的死者就依然具有存在的證明
我想這個理論大概是在主張,人只要有存在過的痕跡,就不會真的消失吧

但是這個理論,應該是在一般的情況下成立,因為那些弟兄們,已經連屍體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距離那場混戰經過了多久呢?
大家都在那場混戰中戰死了,各國的軍隊在同一個城鎮裡面互相廝殺,無法分辨友軍敵軍
只知道必須不停的攻擊,除了殺人,就是被殺的一場混戰
從那場混戰中存活下來的我,成為了在那場混戰中死去的人的觀測者
同時,我也在那場混戰之後,近距離的目睹到了所謂的"鐘聲"
對我來說,那是非常非常,深度的恐懼
在鐘聲之下,那個發生血戰的城鎮,連同那些屍體,一起化成了灰燼,從地圖上消失,成為了荒漠的一部分
所謂的鐘聲...

---指的是那座,位在荒漠正中央的塔所發出的巨響──

那座由某國所搭蓋,所謂的超現代兵器,焚燒所有的物質,讓一切沙漠化的砲台
於是,我第一次的體會到,人類竟然可以如此如此渺小,只是一瞬之間,就成為了細沙的一部分

單單只是因為那座,由人類建造,然後從人類手中失控,開始瘋狂的無差別攻擊一切的巨塔

──那座失控的巴比倫之塔───





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







────我在恐懼中入眠,豎著耳,細細聆聽著遠方是否有響起鐘聲────







第四天,我終於看到了城鎮,但是我並不急著進入,糧食也還夠吃,還是先等待鐘聲響起吧
那座塔,設定了地球上有城鎮的位置的地標,依照順序的,一個一個消滅掉
但是,在射擊過後的24個小時,塔需要冷卻,因此,等待塔射擊過後的24個小時,是安全的
我在城鎮的郊外又待了一天,然後,塔響起了,響徹雲霄的鐘聲
代表著又有一個城鎮消失了,身體,又開始不能自己的發抖

這個城鎮的景色,我依稀記得死去的某位同伴曾經給我看過的照片,一定沒有錯
這裡是,那位同伴的家鄉
那位同伴曾經說過,他家裡雙親是在商店街裡頭做小吃的,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

但是,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他的家人,戀人,已經不知道到何處去了,是死了,又或者活著,逃離到何處去了?
在這裡的,只有一片又一片的,死寂

我找到一間商店,補充糧食和食用水,然後拆掉一戶住家的窗戶,洗了一次久違的澡

然後在隔天的早上離開這個城鎮,我繼續照著地圖上的標示走
目標只有一個,我的家鄉


就在我剛離開那個城鎮一天半的時間,那個城鎮還在視線範圍內的時刻,鐘又響了
響徹天際的鐘聲,貫穿了天地的光束,那佔據整個視線的白色光景,彷彿連結了永恆與瞬間一般
有一種病態的美感,思緒變的非常非常的緩慢,於是讓我有了一種踏入永恆的領域的錯覺
但是,終究只是錯覺
白色的光芒出現僅僅只是一瞬,消失也只是一瞬間,那個我半天前還待在裡面的城鎮,片刻化成了一遍黃沙

如此的渺小---
如此的微不足道---
如此的讓人措手不及---

思緒奔馳了起來,重新組合曾經聽到過的,那座塔的砲擊成形的原理
不斷的對一個中心點施加震動,讓溫度持續的升高,無止盡的高溫,蒸發所有的水分,瞬間焚燒所有的物質
伴隨著震動發出的巨響,讓一切落入灼熱的地獄


直至,消滅


一瞬間,想起了那位弟兄敘述自己家鄉,家人,戀人時的表情
一瞬間,理解了那位弟兄真真正正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如果那個觀測者的理論是成立的話.那麼那個連同屍體,家鄉,家人,愛人,全都消滅的無影無蹤的人,此刻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的
"消滅了"

什麼都不殘留的,絕對的,死亡

一種沒有反駁餘地的處境。

心臟的深處隱隱作痛...
發出了咚咚的巨響...




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個世界,經歷了三次大戰...
追求的,到底是什麼?
就像是把線圈的兩端反捲之後,接在一起一樣,這個沒有盡頭的螺旋並沒有什麼特定的目地的持續了下去
在螺旋的盡頭只是另外一個開始
不停反覆重演的,究竟是悲劇還是其他的什麼戲碼?
最後期望的又是什麼?


到頭來人類的愚蠢終究導致了消滅,連神和自然也無法給予的絕對死亡,由人類手中建造出來的塔達成了

這樣的局面,應該是在戰爭開始前,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誰都想不到的吧

誰勝誰敗都失去了意義,到最後,名為"人類"的這個群體,因為自己的爭鬥步上了滅亡

身體,微微的顫抖著







────不停反覆重演的,究竟是悲劇還是其他的什麼戲碼?────

────────────最後期望的又是什麼?─────










而後又過了三天,我來到了這次預定目標中,最後的一個城鎮
我的家鄉
我站在稍微高點的丘陵上,往下俯視半年前離開的地方,揚起了非常高昂的情緒
我衝下丘陵,往家鄉的方向奔去,途中跌了幾次
懷抱著,期待,想念,感動,各種複雜的情緒,我回到了家鄉

但是,這裡,什麼都沒有---

眼瞼開始發燙了起來,那是像火燒一般的疼痛,感覺得到濕潤的液體流了出來
喉嚨發不出聲音,雙腳因為無力而跪到了地上
我緊緊的抱著自己不斷顫抖的身軀,倒臥在地上

然後,鐘響了--

我知道那代表著什麼,我爬起身,我知道此刻的我是在哭著的
淚水停不下來

我張開雙手,是為了迎接作準備。

開始覺得,真好,那些在戰鬥中死去的人,不用理解世界已經完蛋就可以死去的人。

不用像我現在這樣,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的孤獨和絕望就死去的人。。。

阿。。可是。。可是。。。

是否是因為思緒過於混亂,開始無法理解
到最後,人類如此悠久漫長的歷史,到底為了追求什麼?
僅僅祇是自己的滅亡而已嗎?

鐘聲依然在響--

人類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而我在這裡的意義?

腦袋一片空白--

眼前突然閃過,新生的嬰兒不停哭泣著的畫面

眼瞼非常的灼熱--


揚起了某種高昂的情緒,一種劇烈的衝動
胸口不停的鼓動著,那個渺小的心臟

天鐘,輕輕的響著--


若要命名,這樣的情緒又該以何為名呢?...

阿阿---我知道了,那是...


食慾?--比那更接近原點的慾望

性慾?--比那更貼近人類的慾望

那是,想活下去的本能,對於生命的執著,還不想死的念頭

唔哇阿阿阿阿阿阿!!

我開始放聲大哭,宛如新生的嬰兒一般,原來,那生命中第一次的哭泣吶喊
是為了追求生存的宣言


。。。阿,我想活下去。。。



然後---我四週的所有物質都失去了意義,僅存下白色的光芒.......

------耳邊輕輕的響著,彷彿來自上天的鐘聲-------
















完結了,看官請往下留言或者直接往右邊出口直走,MAC電腦使用者請往左邊。

台長: 月彌˙路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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