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徐元直根本就不知道剛剛他看我那一眼讓我有點暫時當機，只是伸手將他的書包勾了過來，摸出一台平板電腦。
「啥？」關維之愣住。
「你們相信人死後會以靈魂的型態存在嗎？」徐元直單手托著平板電腦，另一手在觸控螢幕上游移。
「我相信！」劉公嗣秒答。
「自從進這間學校後就相信了。」都體驗這麼多次了，關維之笑道。
「妳呢？」徐元直看向我，我下意識的微微避開了他的直視。只是點點頭。
「那基本上在場的我們都是靈魂永恆說派的。」徐元直點點頭，繼續說：「地獄跟天堂這種死後還必須接受審判之類的想法就是屬於永恆說，而與永恆說相對的就是非永恆說。非永恆說指的就是人死後靈魂也會跟著消失，或是像古埃及那樣，保存屍體防腐，因為他們相信靈魂在那個身體裡，總有一天會復活，在復活之前靈魂是不存在的。」
「我沒記錯的話，佛教也是非永恆說喔。」劉公嗣在旁補充，換來徐元直讚許的眼神。
「而永恆說，就是靈魂會以其他型態留在我們所謂的人世間。」徐元直手指沒停過，不停地在平板電腦上滑動：「那我們是否能探知呢？這是我最近在研究的東西。」說完，他把平板電腦翻了過來。
平板電腦上閃爍著一個圖表，就像網路測試流量多寡的曲線圖，上頭還有今天的時間、溫度、風向等數字表記，還有一些我看不懂的專有名詞，全都用英文密密麻麻的標示。
「這是？」關維之露出今天第一個認真的表情，盯著平板電腦的螢幕看。
「雖然還在測試中，不過就先給你們看看。」徐元直指著螢幕上的曲線圖：「從我們上頂樓到現在，一直處在超過高標的狀態。」
的確，圖表中間橫著一條線，對照下面的時間，恰巧就是剛上課沒多久，我們上頂樓開始，表上的曲線一直高於那條橫線，橫線上只有一個菱形的圖案。
「這條線是？」我指著螢幕問。
「簡單來說就是探知這裡是否有靈…不過我也還在測試階段就是了，超過這條線表示這裡絕對有，但是妳看，這條線是綠色的對吧？那表示是安全的。」
「那如果是危險的…？」劉公嗣一臉害怕。
「危險的就是紅線囉。」徐元直答道，看向關維之：「不過我的圖表上還沒出現過紅線就是了，在學校裡超過探知線，這還是第一次。」
「有趣。」關維之笑了：「那什麼？APP？你應該不會打算上架販售吧？」
「這個？」徐元直也笑了，好難得看他笑啊，雖然只是淺淺的：「當然不會，幹嘛自找麻煩。再說我也只是因為對靈這種存在跟現象有興趣才會寫這個APP的。」
「阿直有興趣的表現方式跟我們完全不一樣耶。」劉公嗣不知道是在誇獎還是在吐槽，雖然我想應該是前者。
「總之…阿維說的沒錯，這裡的確有。」徐元直下結論，把螢幕轉向自己，又開始在上面東點西滑了起來。
「不知道有沒有辦法可以看到。」我說，瞬間後悔自己講了這句話，因為他們三個人瞬間轉頭過來看著我，露出了非常驚訝的表情。
「喬國渼！」徐元直居然也會露出這麼驚訝的表情。
「渼妹…」關維之扶額，一臉頭痛的樣子。
「國渼，那個…妳這樣說，會被祂們捉弄的啦…」劉公嗣的表情活像做錯事的小孩般無辜。
「呃，」我也驚覺自己講了不該講的話：「抱歉，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我雙手合十，朝附近拜了拜。
結果證實事後道歉是沒有用的，因為當天晚上我就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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