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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04 11:16:03| 人氣12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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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腳蹬著樹幹，雙手握著大樹最低層的枝椏，賣力地往外拉，一、二、三！好不容易扯開了枝椏與大樹的連結，但樹似乎一點也沒有晃動，仍然與原先一樣迄立不搖。他抬頭望去，這棵樹好大、好茂密，遮住了大半個天空，它好像已經在這裡生長了數百年，又彷彿從來沒有長大，好像盤古開天時，它就已經是這幅模樣。

他想，這有點滑稽，難道這樹是假的？像是幾米畫筆下的大樹，全是想像的，只是為了讓人感覺有所依靠，還是像國泰人壽的那棵大樹，不過是用來騙取消費者的信任，這些樹一點生命力也沒有。

可是，一點點變化吸引了他的目光。就在剛剛扯下樹枝的那個缺口，開始緩緩流出白色汁液，細細長長的乳白色樹液沿著樹幹流到地面，順著地表紋路，慢慢朝向他而來，隔了一會兒才流到他的腳邊，也就是他剛剛啃完的那堆果皮、果核附近。他這才想起一會兒前，自己正粗暴地摘下樹上所有果實，不管是熟的、未熟的、熟透爛掉的果子，他都一口氣貪婪地吞下肚裡，像是好幾天沒吃東西的餓鬼一樣，食而無味地吃到肚子裡頭去。

他不明白為何如此飢餓，正如同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拔掉大樹的枝椏一樣。在他思考的時候，樹液愈流愈多了，原來的涓涓細流，逐漸變成小瀑布，它們以扇形的方式慢慢、無可逃避地的方式向他前進。他發現自己快要被白色汁液包圍了，想要轉身逃走，這才發現原來雙腳不知何時已經陷入地面，與樹根緊緊連在一起。

一開始他感到慌張，努力地想拔出雙腿，但他忽然感覺到樹輕輕地晃動了，好像是忍耐著痛楚而造成的緊縮。剎那間，他忽然體悟到，原來樹就是他，他就是樹，所以他無所循逃，轉頭一看樹的缺口，開始漫出紅色汁液向他湧來，他無處可去，只能彎下身去，用手指沾了樹液舔食，鹹鹹地就像鮮血一樣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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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coli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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