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櫻】霞冤蔭 初章
十年後──
山明水秀,好山好水,一一呈現於眼前。
大地再度脫胎換骨,不再是荒涼寂地。
花草樹林,一片綠意。
這是他努力的成果,用無數日夜所換來的景致及家園,他終於重建了祖國替爹娘報了一劍之仇,不只他高興,全國子民一倂同歡享樂,樂在其中。
這十年來,他為的就是重整國度以增強勢力進行報復,如今已達到他的目的,但他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他要讓敵國的子民也嚐嚐自己所經歷過的辛酸血淚,要他們親身經歷明白這多年來他是怎麼度過的,他向來都是有仇必報,絕不食言。
這十年來,梁國在屢國長期的抗壓之下,終究走入滅絕之路。
梁國就像屢國從前慘不忍睹的模樣,血肉模糊的長戰再次重現,很明顯的,手下實在不留情。
從屢國高原上放眼望去,十分明顯的可見到一條黃道,那不是路,那是準備送往屢國充軍的梁國囚犯。
他當初並無將梁國趕盡殺絕,那只是在浪費他的力氣罷了,左思右想拿來補足損失掉的軍力不錯,順便防止圖謀造反的發生機率,便下令活捉留口,男女老少一個都不准少。
男的拿去充軍或者修築宅屋,女的則捉去做軍妓或留在王宮中服侍伺候他,剩下沒什麼大礙的人則關在陰森潮濕的天牢中,至於有傷殘者及高齡著一率殺無赦,絕不刀下留人。
這不是殘忍,這只是報復。
只是把先前的尊嚴一一討回。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這就是他,佐助。
*
完全陌生,完全不同,事物的改變就念在一夕之間。
昨日之前她還是梁國的格格,但現下卻一無所有成了個囚犯,手腳被鐵環緊纏,身穿一件不足保暖禦寒的破布衣,破皮流血已是家常便飯,天天都有做不完的事。
這就是痛苦嗎?她從未體會過。
如今國家已滅,就毋需多說了。
要圖謀造反也不可能了。
就這樣等死吧。
她被抓來的這些時日,受的待遇簡直無法形容,三餐竟是那些屢國人所吃剩下來的,若完整的還算不錯,她還看過啃的只剩骨頭的腿肉,不用吃還好,要是拒絕有時會遭硬塞或者更殘酷直接抓去毒打一頓。
反抗,則是格殺勿論。
看著飽受欺凌壓迫的子民百姓,這比喪失國家還要難受。
如果她一人能換取全國子民的性命,就算死也在所不惜。
屢國的囚房沒有床,沒有枕被,只有乾草及冰冷的地板,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有時大夥還會聚在一起睡,因為在這寒天下實在是太冷了,不這麼做是會凍死的。
也好,她就喜歡聚在一塊的氣氛。
因為無時無刻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她想珍惜,和大家在一塊的時光。
「爹,如果是您,會怎麼做?」抬頭望著那似圓非圓的明月,心中的感嘆更加深遠。
低頭看著已氣絕身亡的大家,此時心中的思慮更加沉重。
您會為百姓拼上性命嗎?
您能忍受百般屈辱嗎?
她疑惑著。
「妳這是什麼意思?」
霎時,插進的一句話並未讓她驚愕,因為她早就察覺到他的蹤影,其實在她回來時就知道了,所以不足為奇。
「請問你是誰?」
喔?居然不曉得他?
哼!膽子挺不小。
「妳又是誰?居然連本王都不識?」佐助反問。
「我是誰,不重要。」
她不願說出自己的名子,本以為能盡速擺脫那男人,但不如意的卻遭來反果,反被強迫壓抑於老木柱上,動彈不得。
在明月柔光的凝視下,彼此的顏面展露無疑,一清二楚。
同樣都毫無留情的眼神;同樣都凍人冰冷的表情;同樣都無動於衷的彼此,都是那麼的冷靜沉著,讓旁人不懂他們的思想。
佐助想了想,這帶點固執與直接的口氣,及不受於他干擾的內在,肯定是……
「妳是梁國的格格,對吧?」他的猜測一定毫無差錯。
櫻不語,但這讓佐助有些不悅。
「回答,櫻。」鬼魅的邪笑任何人都會懼怕,這表示佐助發怒的前兆。
櫻不甘示弱的看了他一眼,眼前的佐助讓她只感到厭惡無趣。
「是又如何?」
她現在什麼都不是了,沒名沒份的,只是名孤苦無依的囚犯。
果真不出他所料,敢直接對視他。他要的是所有人的順從,他的心在十年前的戰役中已消散的無影無蹤,他不會相信任何人,那只會讓他變的更軟弱無能。
指腹撫上那因被泥巴沾黏的顯得有些疲憊顏面,輕輕的劃開那礙眼的污漬,好讓他賞析賞析。
「看來,妳是沒嚐過苦頭。」大掌沿著臉旁的輪廓慢慢劃下至下顎,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它捏緊抬起,讓她與他對視。
她姿態輕盈、有些貴氣,本來就不是做苦工的料。
從小就被人護在身旁,沒有自由,沒有歡笑,只有孤獨。
從來就沒有笑過一次,就算有,也只是用來掩飾自己,全然不是出自真心。
她不明白,她如此孤傲冷僻,爹娘及梁國子民卻待她極好,這令她感到有些溫馨,也開始對這世界有了信任。
但,好日偏偏不久留,總是過往雲煙。
就在前些數日,屢國為了報復將梁國給滅了,她的爹被眼前的他豪不留情的殺了,而她的娘因爹的死而跟著殉情而死。
在她趕到時已一命嗚呼,令她十分痛心難堪,這讓她陷入悲傷深淵,再度以冷漠掩飾無助的自己,為的就是不再相信任何事物。
她的心,死了。
「你不也是……」
「過著奢侈繁華的生活嗎?」
同樣都出自王族,理當待遇有些相當。
她現在根本沒心情去理他。
但這話卻惹惱了佐助,這女人居然將他與自己相提並論,她根本不明白他所受的痛苦,居然還當他的面指責他,她要氣死他不成?
「妳這囚犯有什麼說話餘地?」
就因為生長於梁國,就因為是他痛恨的梁國,就此失去言論自由,逼迫順從與她毫無關聯的他。
囚犯,的確沒有自由。
不只這樣,連生存意義都被剝奪了,毫無存在可言,埋沒了人一生的價值,但對櫻而言這是自己的命運,是個無法改變的事實。
這都是她的一生。
她不奢望改變命運,只怕別人會替她改變。
「妳沒資格批評本王。」
櫻聞言,微露一笑,那笑帶些諷刺。
「你跟我,其實很像。」
確實。
不信任何事物的心,已毫無情感的心,都一模一樣。
但是,她不懂得報仇,這點是唯一不同的所在之處。
「別拿本王與妳相提並論。」佐助帶些怒氣的口音道。
「對我而言,你不是帝王。」
「只是名男子。」
普通的,男子。
蹦!的一聲。
突地,身後的木屋瞬間倒塌,塵霧四起,漫於空中。
櫻有些驚愕,雙眸微睜,薄唇輕起,呆望著眼前被激怒的佐助。
霎然,一股強而有力的力道將她瘦骨如柴的身子跩入個溫暖的懷抱中。
那健臂緊緊捆住她;那胸膛緊緊靠著她;那怒氣緊緊圍繞她。她有些呆滯的抬起頭,看到是張冰冷無情的面容,平淡無奇,毫無怒氣。
下一步,更令她訝異。
一個深吻就此落下,剝奪了她開口的權利。
「妳可要對妳的無理,」
「以身負責。」
夜呰廢言:滿長的一篇,打的我頭都快出天花了@_@。這是從開台到現在史上最長的一篇連載文,打完還滿有成就感的,哈哈!在這篇“霞冤蔭”中的佐助和櫻都是冷漠派的,因為我比較喜歡冷漠對質,哈哈!(腦殘)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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