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入口 步入中年 沒有驚濤駭浪 不再大喜大悲 已然忘記時間挪移 所以重拾文字 希望拼貼出 平凡生命的接口處 轉變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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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說明: 母親節表演)




大家都說: 為母則強
可是我當了母親之後
依然肩不能挑, 手不能提 (還好我家皓皓樂於當我的長工)
看到蟑螂依然驚聲尖叫 (這時我家妹妹會跳出來說: “不要怕, 我來保護妳!”)

母親的角色並沒有讓我從一介弱女子變為泰山超人
卻讓我從謙虛務實的小女子
變為一個------虛榮的女人

想當初結婚前
對別人加於我身上的讚美如 “聰明” “有氣質” “有才氣”…….
都一笑置之或嗤之以鼻(哼! 你們以為我不知道這些是“長得不美麗”的代名詞ㄚ)

但有了小孩後
虛榮心讓我的“現實感”逐漸喪失
只要有人一句: “妳兩個小孩都長得不錯呢!”
管他是客套話
還是被我明示暗示半強迫之下的表態
我一概立刻灌水加料廣播周遭: “大家都說我們家皓皓和妹妹是史上無敵超級聰明可愛的魅力組!”

去逛個大賣場
虛榮心又發作了
我把小孩放推車上繞一圈
感覺他們兩像聚光燈下的名星吸引眾人目光
得意地告訴老公: “好像大家都在看我們家兩隻, 覺得他們漂亮得不得了呢!”
老公說: “妳想太多了吧?! 他們是在看看哪家小孩那麼沒教養, 叫得那麼大聲!”


昨天兩隻幼稚園的母親節表演
之前我就很替皓皓緊張
(妹妹雖然才幼幼班, 又是第一次上台, 但她能歌善舞, 我完全不用擔心)
因為他每次上台唱歌跳舞都像接錯線的機器人
(請參考我去年底那篇“聖誕舞會的驚喜”看看他邊跳舞邊打呵欠的照片)
我實在很怕他再丟人現眼

上個禮拜他回家時完全沒提表演的事
我看了聯絡簿問他: “老師說你們母親節有表演英文歌舞劇ㄝ. 你演什麼ㄚ?”
(他這學期才轉到這所新的幼稚園, 我怕老師搞不清楚狀況, 排重要角色給他----那就毀了)
他說: “我演Teddy bear!”
我大大鬆了口氣-----不是演“人”, 應該不用開口講話吧.
我又問: “你有台詞嗎?”
他說: “有ㄚ!”
我說: “背幾句來聽聽!”
他很努力地想了半天 終於不好意思地看著我說: “我忘記了!”
一直到表演前一天他還是記不起來他的台詞
我也放棄“拷問”他了

所以
昨天我是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去看他們表演的
我一進幼稚園
英文老師就迎上來: “Howard is the star today!”
我只說了聲: “Oh, my God!” 就突然覺得頭很暈很暈

一開場
老師用中文介紹完“玩具舞會”劇情
皓皓忽然出場走到舞台最前面, 老師遞給他一個本子
他打開本子, 就開始唸上面的英文
(我心想: 難怪他不用背台詞-----因為他只要負責“唸”旁白)

他英文唸得非常流暢
旁白很長, 但他唸得清楚又自然
在座的觀眾都鴉雀無聲
(我的虛容心告訴我: 他們一定很驚訝這小孩英文閱讀能力這麼強, 發音又那麼漂亮!)
他把一長串英文唸完後
觀眾立刻熱烈鼓掌
我的後面左邊右邊(沒有前面----因為我坐第一排)都有家長驚訝地問:
“那小孩是誰ㄚ?” (我差點忍不住要舉手: )

在那一刻, 我的虛榮心升到最高點, 覺得自己輕飄飄快飛起來了!

不過唸完開場詞
玩具們的舞會開始了
他又回到舞台最後方扮演 “teddy bear”
只見他如台灣黑熊般笨重地搖擺身體
還打了個大呵欠 : p

表演結束
很多家長過來問我是如何教皓皓英文的
我只好坦白我過去兩年來對他的“鐵血訓練”
他們邊聽邊對皓皓投以無限同情的眼神

這時他們看到我身邊的妹妹
問道: “那妳打算老二幾歲開始教她英文?”
我說: “我沒有打算教她英文耶! 我是老大照書認真養, 老二照豬隨便養!”

開玩笑
我們家妹妹根本不需要開口說英文
憑她那張美麗的臉
就可輕輕鬆鬆
滿足老媽的虛榮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