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工作上一些事情,這兩天忙個不可開交,今天又留在公司「吃午飯」。在我旁邊部門的同事說今天早餐和午餐我只吃了六塊餅乾,捱得過嗎﹖我笑說她今天仍看著我能坐在這兒,證明我仍生存著。她聽到便在笑。
接了澳門舊時上司的電話,說了數句公事,也請他代我辦點私事,真感謝他代我說項。
五時多,匆匆趕到下層其他部門拿回我們的文件,可惜尚有三十多個項目未能如期完工,每一個部門也在忙,其實要求其他人的協助,沒做完也沒法子,唯有待下月再繼續吧。
六時多在梯間遇上下班同事F,她笑我經常廢寢忘食的工作,其實她又不是這樣,許多時七時當我離開辦公室她仍正在忙,只不過這天她比我早一點吧。
看看鐘已七時了,今天早點吧,跟兩個趕回香港的同事一同離開,K說昨天他太太終於說了幾句埋怨話﹕「你不過跟別人打工,有必要每天早出晚歸,一週五天都回不了來吃餐晚飯嗎﹖你還記得家人兒女的模樣嗎﹖孩子現在還小,你沒抽時間相聚,到你老了,他們長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你想再聚在一起的日子可真更少哩﹗這樣全身投入工作,值得嗎﹖」K說聽了太太的教誨,真的開始反省自己是否是值得太上心地工作,太負責任地承擔的工作態度。
Y說很少聽到K這樣發牢騷,但有時也在想,現在的人為著使自己站在安全境地,少少問題卻簡單複雜化,編製不同的報表去反映工作狀況,令人不期然多做工夫……說著說著走到地鐵閘口。
和他倆道別以後,心依然在想著這些對話,我在想,昨夜我不是剛和朋友說著相似話題嗎﹖他的朋友A今天休假,卻仍留在這裡見那些經常見面的同事,仍舊忙著回公司工作,卻不回家看看自己的家人,不找找其他的朋友,我說假如這個是我的好朋友,我會失望和惱怒;他卻說我不應有這種感覺,不能以自己的處事方法去要求他跟隨,他說我們要尊重別人的生活態度,只要別人認為這種是他舒服的方式便可,假如他一面這樣做,一面卻埋怨,那我們才能質疑和指正他。
我在想,K說太太的話令他反思自己的工作方式是否不妥,是否可以在忙裡抽回私人時光,陪陪家人,和孩子們共聚天倫;我在想,A是否應該想想自己的生活態度;我在想,每次當我匆匆返澳,我總渴望和我的朋友一見,即使每次可能只是一個兩個;我在想,每月只能和爸媽共聚一天半日;我在想,今天的工作再忙,再難抽空回家吃飯,都是我的選擇,我並沒有像朋友說的那樣邊做邊怨,其實我是不是沒有錯﹖
爸媽這幾天遠來探望,也帶點我愛吃的東西來,我在想,爸媽老了,要他們呆坐三小時車來看顧我,我也該多點陪陪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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