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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6-20 08:36:33| 人氣40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同姓戀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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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慾望之翼 Claire



我發燒了。

巒樹清晨翻身摟著我藏在被裡的裸體,他的手指熟捻地在我身上游移著。
一陣冰冷我不自覺地縮了縮身子,睜不開眼,那一口氣呼吸的好深沉,隱約,我像聽到他在說些甚麼,模模糊糊地…。
頭好重好重…,瞬間任由墬入夢境的無底黑暗處,卻連掙扎的慾念都未曾有過。
我死了嗎?應該沒有吧。

胸口好悶,費力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巒樹正碰著我的額頭,拿了冰冰冷冷的東西放在我的腋下,按著我的手臂。
『好冷。』我說。
「妳身體好燙,量量溫度。」
我試著睜開眼,刺眼的陽光裡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只有他用棉被幫我裹著身體的微微力道,讓我安心,我知道他在。

「37度8,發燒了。」他急忙跳下床,一條海灘短褲就衝出門。
我連提醒他套件T恤都還來不及說,就不見他。

發燒了是嗎?
我勉強翻了個身,渾身上下酸痛起來。
手上還有幾個案子沒做完,今天要交二張童書插畫的,怎好?心裡惦念著。
真是一刻不得閒,天生勞碌命。

這裡是雨林的三樓。
我和巒樹同居的地方,二合一房間。
我們把飯廳改成了一間房間,這樣一來,我們倆各有了各自的工作室,誰也不打擾誰。
但是不能分床,這是我的要求。
當然,我想一轉身就能抱著妳,巒樹義正言辭的說。
默契地笑著,我們親了親對方。
這一住就是兩年。

他跑回來了,拿了一杯溫水,二顆感冒藥。
像是百米短跑衝刺的專注,還拎個裝了冰塊的冰枕。

「妹妹,先起來吃藥。」他坐在床邊喚我。
我指了指床邊的衣服要他穿上別著涼。

我想起剛來雨林的第一夜,外頭雨下的大。
兩個人淋的渾身溼透,按著小言給的地址循來。
小言是我們愛情的幫兇,聽說後來被我家列為拒絕往來戶,這點一直讓我過意不去。
而這兩年,小言也是我們唯一還保持聯絡的老朋友。
跟過去的一切,我完全切斷聯繫,這是我的決定,自發性的。

我的鼻子老是過敏,天氣一變就猛打噴嚏。
那夜搞定住宿的事,一進屋巒樹便催促我去洗個熱水澡。
站在浴室前,我一個噴嚏接著一個噴嚏,停不了。

他走了過來抱著我,一句話也沒說。
幫我褪去衣服,幫我擦拭身體,然後用大浴巾裹著我抱我上床。
我躺在他的胸前,戲謔地說:『原來,這就是私奔。』
他低頭看了我一眼,略有所思,說:「我是認真的。」
嗯,我知道。親愛的,往後,我要跟你相依為命了,我在心裡想著。
將頭埋進他的胸懷裡,吻著他。

我們私奔,而且我們是認真的。
這兩年來,我們確實用行動證明了愛情的決心。

我躺在巒樹幫我準備的冰枕上,握著他的手,看著屋裡陽光斜射下微微浮動飄揚的塵,世界像是靜止。
如果,我們的日子就這樣一直靜止下去,是好?還是不好呢?
私奔,是一個開始,還是一個結束?



本文即將於七月底,香港出版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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