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空 客亦知夫水與月乎﹖ 逝者如斯， 而未嘗往也﹔ 盈虛者如彼， 而卒莫消長也。 蓋將自其 變者而觀之， 而天地曾不能一瞬﹔ 自其不變者而觀之， 則物與我皆無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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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很少。
如果朋友的定義是：「可以聊點心底話的人」，
那大概又更少了吧。

在求學的過程中，這樣的人只有幾個，
大學時的胖子，
高中時的大師和酒保，
國中時的子路和小豬，
國小時的霖。
其中霖和小豬已經失聯了，
剩下的幾個則是有所言有所不言。

大抵上，如果又把朋友的定義抬高到無話不談，
那很遺憾，數目會是0。
言及此，我就有點明白了，
以前總覺得自己難以被人徹底了解，
卻總不太清楚原因。
現在想想，也不是自己太複雜，
而是我總不輕易向著別人把自己透明。

有一種對人的不信任，
認為毫無遮掩的坦然自己絕對會遭到排斥。
我所重視的，我所煩惱的，
並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全數瞭解與接受的。
我不擅長表達自己世界裡的複雜性，
除非妳適合聽。

就過去的經驗來說，
一個人如果無法技巧地呈現、說明自己的事，
那麼人們就會無法明白，甚至嗤之以鼻，
乃至有所貶抑。
有些脆弱不適合直接攤開在某些人面前，
他們會覺得你是廢物。
有些問題不適合和某些朋友提，
他們會說根本庸人自擾。
有些心事不適合與大部份的人說，
這是因為對人們來說，我的問題不屬於他們，
因此自然，他們的思考和建議，
幾乎都不可能有我自己深刻周延透澈。
畢竟是身外之事，講錯不用負責。

我想起在我高中的時候，
我不會的數學題大概班上就找不到請教的對象，
只能請數學老師來指點。
一樣地，我很需要一位生命的導師，
可惜一直都找不到這樣的人存在。

基本上，朋友沒有全功能的。
要分門別類地考慮，
A類事找誰說，B類事找誰聊，C類事打給誰......
更多是找不到人說的，那就只好自行苦思。
事實上，能夠自己想通的，我大概就先自己解決。
而想不通的，最近發現與其問人，
不如先打兩個小時的坐，沉澱一下心靈再繼續想。

不過人不能悶太多事在心中，
像前兩天，就有件大心事一直找不到適合的對象聊。
談心事未必是徵詢別人的高見，
有時候只是透過向人描述，來整頓理清自己的思維。
當然有時候只是純粹想說出來，沒別的。

那事很想很想要說出來，
可惜手邊的朋友通通都不行。
而明寫在新聞台或網誌上也十分不妥，
所以只好一直悶在心中。

還好想起我有一位體貼的學伴，
就決定把心情和事情透過EMAIL描述給她聽。
我猜她是唯一能夠同之以情、明白了解的人。
能認識她，大概是件幸運不過的事。

其他的學伴都已經失聯了，
大概只有她是真正名副其實的學伴吧。

於是話又說回來了，我的朋友真的很少。
可能是定義太高，也可能是我生性孤僻，
不過更重要的是，很少有和我整體想法差不多的人。

那麼說來，這樣的情況倒也就不足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