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空 客亦知夫水與月乎﹖ 逝者如斯， 而未嘗往也﹔ 盈虛者如彼， 而卒莫消長也。 蓋將自其 變者而觀之， 而天地曾不能一瞬﹔ 自其不變者而觀之， 則物與我皆無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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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撥下她的號碼，想接通那曾無話不談的線。

「她，換手機了嗎？」我輕慮著。

這幾乎是唯一確定的管道。比見上一面還確實。





若有似無的緊張總是在決定行動之前繚繞。

唯如此，才能確保不影響到抉擇後的命運。

我依然不安，深怕熟悉不再，只有尷尬的陌生充斥在彼此之間。

雖然曾經夜夜互訴互語。

但畢竟，交往的刻度是「月」，而別離的單位是「年」。





輕呼一口氣....搖頭微笑，我笑那杞人之憂。

學了哲學之後，我太明白：”很多事情，不是思維所能處理。”

更何況：”緊張只能在行動之前。”

所以剛剛描述的，全是按下撥出鍵之前。(我承認很冗長)

而撥出的剎那後，看船。







想聽她的聲音，即使是一句問候。都足以做為今年生日最好的禮物。

所以上帝幫我接通了電話，

在我付諸行動的三個小時之後。(前兩通石沉大海。)





「喂....？」我說。

『怎麼會是你？？？』她訝異的問。聲量比悄悄話還悄悄話。

「好久不見。妳在睡覺呀？」

『沒 有 呀 ....』她回答，細如蚊蚋。(請想像這是新細明體6)

『我‧在．看．書....』


「蛤？...在宿舍嗎？其他人正在睡覺？」

『不...』她說：『我‧在．閱．覽．室....』終於真相大白。

「哇...那 真 不 好 意 思...打 擾 了...」我說。同時降下了音量。

『不會...』她輕輕地道：『不.過...你 怎 麼 會 打 來 ？』


「沒有阿....想說很久不見了....而且...今天是我的生日...」


『啊？是喔....』

她愣了一下，然後真誠地道：『生日快樂...』

小小的氣音裡，有久違的溫柔。

暖意，漾開。


「謝謝...」我說，然後笑了。不住笑了。

我們都笑著。

會心，原來不只一笑。


得識趣地道別了：「原來妳還沒考完呀？...」

『是阿...』

「不打擾妳看書了...有空我們再好好聊好嗎？」我問。

『嗯...好呀...』

「那掰掰囉....」

『掰掰...』





好短的對話。

但很夠。曾經擁有，很夠。





一分四十二秒。

這是緣份的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