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裡的某隻狗叫了,等紅燈的TOYOTA裡的狗也叫了,接著連路邊洗車廠被關在籠子裡的狗又跟著叫了。
好想知道牠們在招搖地傳遞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只可惜人們充耳不聞,也無法理解。
無法理解的不光有咆哮的對話,我們連文明的溝通都懶得去懂,放任著謊言帶著扭曲的事實愈喊愈大聲。說給別人聽,說給自己聽,只是欺騙對象的差異。
我騙了你,如同親手用利刃劃破深愛的一切,血淋淋的不爭,痛得倒地不起。
關上那扇門,房間裡的黑壓在我的臉,我的手腳,我的身體,除了不斷衝撞的念頭想要把我自己給咀嚼殆盡,我沒有別的反抗餘地。
你的憎恨和壓抑,我難逃其咎,再由衷的懺悔也無法將時間倒回,難堪的局面在兩地蔓延,結果論的責備和動機論的諷刺,無論用何種說法我都是有罪的。
是鬼迷心竅嗎,抑或單純的逃避責任,當我在啜泣的喘息間回過頭去,我真想抽乾無用的腦髓丟進排水溝裡任由鼠類啃食。
留著又有什麼用,害了你也害了自己而已。
是的,你又提醒我了,兩個人在一起,怎麼能用欺瞞的方式讓對方誤信,用不完整的訊息讓對方做出不正確的決定。
縱使我信誓旦旦地自詡感情上的誠懇,卻忘了這是在任何一件事情上都該遵守的原則,可預期的失望在話語裡更是令我無地自容,我看不見你的表情,也無法讓你洩恨式的揮打出情緒,只有愛,又怎麼能夠。
自以為是的行為,這下可轟轟烈烈地演成了玉石俱焚的戲碼,一點也不淒美,一點也不惹人動容。
重複默念著對不起,愈念愈無力,像句不能改變情勢的咒語,可笑也可怕,怕得讓我寧可縮成一隻螞蟻,躲進眼淚裡。
抿著嘴,湊在話筒旁的悶聲,是我唯一能作的回應,如果因為這場失去控制的鬧劇你選擇離開,我真的沒有資格強拉你留下來。
在判決終審之前,我不斷地反省與禱告,我不知道那有什麼作用,但卻是沒有能力去改變任何事的我,僅存的一絲希望。
不會有下次了,我願意一輩子謹守承諾,儘管這付出的代價,也許我用一輩子也無法彌補。
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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