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我噗嗤地笑了出來,熟悉的臉孔卻成熟了幾分,過去四五年的相處間不曾亮相過的小平頭造型,反而讓他的俊俏多了些男子氣概。
桌上是一些即將結束專訓的考試資料,忽然想到很久以前的那個早晨,腳邊還有那隻大可愛的氣息,那樣的筆記,那樣的認真氣氛。
我們面著乾淨的落地窗,看著高架橋和路面上的車輛來來往往,人潮從車站不定時地溢出,外面的世界承受著電子看板上標示的高溫,而我們則在這裡談論很多很多。
建築物的陰影蓋在街道上,天邊的雲漸漸被染成橙紅色,時間一點一滴的往西方移動,他說起他和她在這段時間裡的關係。
雖然我也和女孩經歷過相同的煎熬,可是似乎得到的卻不像是眼前的這個男孩那麼深的感謝,他忽然間哽咽,眼眶一紅,淚水就滴下來了。
我噤聲,等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淚,也等我自己的心跳平復下來。
「感情一開始會有熱情的階段,然後冷卻下來又是另一個階段,而在兩階段之間會有一段空白。
如果在那段空白中,選擇離開,那麼故事就結束了; 但是如果堅持下去,看看會有什麼可能,那也許彼此都能找到想要的東西。」
他像是想讓自己情緒理智一些,用中立的語氣補充了一下。
我的悸動,是為自己而嘆息,由衷的羨慕我得不到的平實感動。
曾經我立了誓言,不讓自己再一次用等候去換取不確定的可能性,即使有多麼的相信,也不足成為踏出腳步的理由。
男孩和女孩,都是我的好朋友,天知道我有多麼希望他們能有美好的結果,能走到這裡,他們都和我身旁的許多情侶朋友一樣,面對過許多風風雨雨,卻堅持了好久好久,直到現在,還在一起為未來努力。
也許我比他們都早經歷過他們現在正在經歷的一切,而今我的孑然一身或許顯得諷刺,但不間斷的祝福和期盼卻也讓我就像跟著他們一起,走到了這裡。
我等待過,也有人等待過我,沒有對不對等的關係,也沒有付出與收穫的絕對,總有一天,一個地方,我會用最平靜而完美的狀態,和一個用最平靜而完美的狀態在等待的人相遇吧。
和他分開之後,我咀嚼他說過的話,回味中間他和女孩通話時的甜蜜,這個日曜日的傍晚,我的心是如此起伏,卻又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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