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lombia
沒去哥倫比亞之前,我就想開始寫哥倫比亞日記,可是,我的慣例就是出國前必定是忙昏了,這次最是嚴重。不但出發前才發現我居然沒在波哥大轉機,卻要在溫哥華中途下機。到底轉多久?機票上沒寫,我也來不及問。更糟糕的是,因為太忙,七月份送走所有訪客之後,我重感冒一場,就要上飛機了還去看醫生,帶足了感冒藥,就忘了我還需要帶什麼藥?以我的倒霉指數,那當然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通通都要發生了才罷休!
就讓我以亂七八糟法來倒述這段既漫長,一眨眼又快速略過的旅程吧!
打從購買機票就挑戰十足。當時我正忙著七月份的會議,訂機票時我正在起跑階段,居然無法在台灣訂到機票。我總是走冷門路線,從台灣老是訂不到機票。輾轉和住紐約友人小蘿、哥倫比亞朋友,三人三地共同時段,分批上網搶救機票大作戰。我當場省下超過兩萬台幣。很神奇的,我們居然真的跟哥倫比亞朋友羅琇訂到回程同一班飛機。其實,我一直不敢相信羅琇真的訂到機票,我們常常雞同鴨講,反正到哥倫比亞還有兩個禮拜可以處理這件事,我沒時間去想這件非當務之急的事。
話說我的感冒一上飛機就更驅茁壯。擤鼻涕擤到頭暈,到溫哥華機場,右耳已經出現嚴重的爆裂音,這還只是第一段飛航。其實感冒已經整整一個禮拜,從沒發燒,而且已近尾聲,我沒有為害他人,只是會流鼻涕罷了。我沒想過高空會這麼適應不良。我的忍耐力還算可以,我可不想被原機遣返。到紐約甘迺迪機場,我請小蘿的朋友到機場幫我把東西先帶回紐約,方便我回紐約可用。我和小蘿轉到另一個terminal續飛Miami邁阿密。紐約飛邁阿密,這一段飛機,不提供餐點,只有飲料。所以看到大家大剌剌的帶餐點、飲料上飛機,有點嚇一跳,原來大家都是熟門熟路客。美國國內班機,因為削價競爭,通常不提供餐點。
到邁阿密轉機時,我確實右耳已經聽不太清楚了,還是繼續流鼻涕。雖然吃了感冒藥,時差完全錯亂,到底要幾小時吃一次?沒想到AA航空非常有人性,為了等兩位轉機旅客,飛機慢了超過一小時,又繼續等他們的行李。為什麼我搭飛機就沒這樣的好運?結果我們等超過快兩小時才起飛。
這時我才想起忘了問我們究竟是不是飛到Medellin的機場Jose Maria Cordoba?我的哥倫比亞朋友羅琇,千交待萬叮嚀,一定要問清楚,但是我真的轉機轉到昏了,況且看到小蘿,敘舊都來不及了, It’s too late…這個時候問?我想會被笑死吧!我跟小蘿說不如將錯就錯,來一段特別的旅程,也沒什麼不好吧?我們兩個都非常enjoy不在管轄範圍的突發旅程。這分明是自我挑戰,哪叫做旅行?可我們很願意有這樣的「求生訓練」。其實要找到這樣的朋友並不多,至少我的周遭已經斷貨了!
哥倫比亞免簽證???其實我們有點小緊張,應該是落地簽吧!所以準備了照片…結果,真的免簽!!!不過海關人員對我們的名字很感興趣,問我們應該怎麼發音才對。我問他們常有台灣客嗎?他們說很少,而且只有商務客,怪不得他們很感興趣。
一出海關,羅琇的親友團陣仗驚人,還拉長炮(大型的),簡直像迎親一樣。我們非常不好意思,因為全機場就數我們最囂張。我真想躲起來…。
合作三年我只在視訊中見過羅琇,況且她的webcam總是不清楚,可我們一眼就認出對方來了,高興的又叫又跳。她說飛機延誤近兩小時,她以為我們搭錯飛機了,我也這麼以為啊!經過48小時的折騰,我終於安全抵達連機票都買不到的Medellin。不,是Rionegro。
出發前一天我做了功課,Google羅琇的家,居然沒有她家住址這個地方,查無此地!我心理有點著急,但是沒有告訴遠在紐約的小蘿。等到羅琇家才發現她家並不是在Medellin,而是在Rionegro,離Medellin超遠的。機場到她家要越過數個山頭,延途荒涼無比。怪不得機場認識的芬蘭小姐說在哥倫比亞要處處小心,是這樣嗎???
羅琇家有十一個兄弟姐妹,他們輪流照顧我們,加上和我合作三年的團隊朋友們,世界上沒有比這樣的安排更幸福的了!!!就是這樣,我才需要一點震撼,提醒我不要太快樂忘形了。
第三天,我的正式合作拜會中,我就慘遭蚊子修理。由於完全不知情,等到回到羅琇家,毒素已經開始發酵。她們一家人非常緊張,她們或許想提醒我不要穿短裙,但是我除了短群就是破牛仔褲、野戰褲,怎麼好意思第一天的拜會就隨便穿?八月份的哥倫比亞一天有四季,出門衣服確實很難帶齊全,後來我和小蘿終於注意到沒有女人穿裙子,這應該就是怕蚊子叮咬吧!這蚊子,無聲無息,完全練就一身輕功;這吻痕,更怪異!畫下一圈口紅印,中間一點紅,如針刺。一點都不像蚊子叮咬,倒像不小心被針給刺到了。第二天我故意磨破中心紅點,居然有鮮血跑出來。沒等第三天,我又換食物過敏,已經快體無完膚了。大家都很著急,只有我不急,因為我只帶三顆救急的過敏藥,藥吃完了,我知道我已經無藥可救了!
至於右耳爆裂音,雖然不再持續耳痛,但是挖到小血塊,而且還是常常聽音有問題。我想我們天天往返Rionegro,Medellin,群山環繞,我大概得了高山症吧?可是我身體狀況自我感覺良好,沒有什麼不舒服,除了過敏以及耳朵因為擤鼻涕而聽不太見。我和小蘿每天都有一點點使用電腦的時間,我們每天都說要查高山症,查到兩個禮拜都過去了,回到紐約,還是沒查…。
回到紐約,還是忙,忙著拜訪朋友,去好吃的餐廳吃飯…。剛好碰上美食週延長賽,小蘿說什麼也不會讓我錯過。我的過敏一直沒好,有時候還更嚴重,因為沒有一家子的人在照顧,提醒我擦涼膏…。我保了旅行平安險,沒想過要看醫生,因為實在太忙了,不想浪費時間。還有,我很容易藥物過敏,我覺得區區過敏,何足掛齒?一點也不以為意,所以已經超過三個禮拜的過敏,右耳持續有耳鳴。我已經知道不是高山症了,因為紐約沒有高海拔…我只能懷疑耳膜破裂。不過,我想我就要回家了,台灣醫療很好,我家有幾個醫生朋友當靠山…,況且,其實我並不信任醫生…。
8/27,就是我回家的日子。羅琇要去德州的班機是下午,她說她想先去機場,所以跟我一起出門。她的行李超重的,又沒輪子,我總是擔心她怎麼提得起。其實旅行中從來都是別人幫我拿行李,我很少自己拿行李,雖然我總是裝酷,卻是別人自動來服務,所以我不知道拿很重的行李是怎麼回事?從小蘿家下樓沒電梯,我背著自己的筆電,又扛著羅琇的千金行李,才走到樓下就覺得好像腰閃到了。仍然不以為意,因為,似乎,還好。到機場,紐約還沒起風,正慶幸我的班機沒停飛,Check in 之後,小蘿帶羅琇去另一個Terminal。我獨自等飛機,覺得情況不太妙,傳了簡訊給小蘿,告訴她我恐怕飛不成。簡訊才一發出,就聽到廣播取消班機,這分明就是自己把運氣都給唸壞了。此時機場出現小廣播” shit”---是大家異口同聲的心聲。前面的年青人回頭苦笑“ Welcome back to New York”。
叩小蘿,她說羅琇的班機早就被取消,她正帶她在回家的路上,要我先等她。我還沒提領行李,機場大亂,不知何時才得靜空?她叫我在arrival 等,我覺得應該是departure,因為我還沒飛出去啊!地鐵12:00就要關門了,我終於了解戰爭時逃難的緊急。這一折騰,最累的是小蘿,等她找到我,找到她叫的計程車,回到家,我終於發現我的背部開始痛起來了。
雖然感覺不出大風雨,紐約嚴陣以待,所以我也只能待在家裡,想辦法另訂機票。航空公司給的電話完全不通,紐約就是一座孤島。我在FB留言給朋友 “Back to New York”,各國朋友紛紛上線打氣,都說我絕對可以安然渡過的,她們紛紛挖出我那些輝煌的歷史,要我堅強。澳洲的Megan,久已失聯,居然留言說我們一起渡過最糟的狀況,沒什麼難得倒我的,哈!真是的,「艾琳」一點也不潑辣,小case啦!煩的是我的背痛得無法睡覺。第二天,無論如何非出去找藥不可。超強、超辣,我就買了。
第三天重回機場,經過另一番折磨,擠上逃難班機,卻痛不欲生,終於知道什麼叫做「閃腰」。我想我必定是貼太多藥膏了,所以坐不住,因此利用轉機空檔,所幸撕掉一塊,可是我買超強效的貼布,當然,就這麼又損失了一塊皮!!!
回家,我當然先跑去耳鼻喉科,證實我的耳膜並沒有破裂,覺得人生又回到彩色的,再去找皮膚科看過敏,最後終於輪到背痛的治療。唉!這,都是艾琳惹的禍!!!紐約把自己孤立起來,造成班機錯亂,人事全非…。我也變笨了,居然沒上網找尋緊急治療「閃腰」的撇步,不知道要先冷熱敷,就掛著讓它痛。現在有重生的感覺嗎?沒有!正在練功,想辦法努力裝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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