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些人事是躲不掉的,即使,這回真的有很好的理由…。
媽媽被送去德國旅遊、我隨後逃往澎湖,緊接著老哥攜家帶眷地去花蓮。留守的老姐和老弟苦不堪言,分別和我通了長達兩個小時的電話,都是瀕臨臨界點的反彈,乖乖聽、陪著起起浮浮,我總覺得平常很少抱怨的人一旦開了口,最好由他們說個痛快,既使彼此都知道:這是毫無進展和完結的一場荒謬劇。
所有的人都在忍耐,用自己能承受的方式和別人給的「經驗之談」,幸好我們是一個關係緊密的大家庭,即使輪番陷入「撒手不管的狠心」和「非管不可的無奈」,每一個時間點上,都有一個人跳出來阻擋大部份的災難。我想:我娘這點功不可沒,她是我們共同的護衛對象,大家都不想在她的安逸晚年裡,有任何「外力入侵和打擾」。可惜的是:我們大概做得不夠好。昨晚我娘跟我足足嘆了好幾口大氣…。這是我很不能接受的一個結果…。
隨著事件的發展,個人性格中卑微的一面悄悄探頭,聽到一些「我不能接受卻必須忍受」的觀點,尊重成長過程中演變出來的不同,有時候是很令人傷心的…當然我知道不是針對我,但我不免在「同理可證」的邏輯推演下,帶著一點驚心的悲哀。離家的孩子有時候不免在遭逢劇變時,因為相隔的距離,看到過程中隱藏的悲哀。這麼清楚地看到「改變的痕跡」,不知道是好是壞?跟朋友說了心情,被安上:「別老看得這麼清楚」的罪名,嗯,這回我其實是真心想要混過去的,只是一切不由人。
要怎樣的力道,才能扭轉這一切的不堪?我對主宰這一切的「老天爺」有難掩的不解。前兩天在看”被收藏的孩子”,讀到一句話:「上帝已完成祂的工作,所以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得靠自己了。」或許吧!我們習慣「謝天」,也不免「怨天」,這個被賦與重責大任的「老天爺」大概也是滿腹委屈:好壞都賴在祂頭上,祂大概也是一個受難者…。
我開始作「自我治療」,給波動的心情一個平靜的出口,過濾電話和訪客,並且在閱讀的板塊裡,找到相對應的兩個領域:一方面繼續閱讀現代成長小說,另一方面開始專注推理偵探小說。層出不窮的謀殺和陰霾,在某一個小角落宣洩被壓抑住的悲哀和憤怒。這或許是比較「文明式」的發動戰爭,設法去對抗生命裡不公和荒唐的一面,還不知道結局如何,進行式中的一切,要有耐心等待…耐心、耐心、耐心,這好像是我的人生裡,最常被要求的部份了。
唯一讓我較舒坦的地方是「距離」帶來的絕大好處,其他的,等待「時間」產生作用,看會不會導引出另一個休止符…。
2006/8/12
PS>照片是澎湖鯨魚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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