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瘋癲公突然跑到四樓的儲藏室翻箱倒櫃一番,我隨口問他:「你找啥啊?」,瘋癲公說:「大學畢業證書」,這可奇了,沒事找畢業證書做啥?答案竟然是:「突然想到啊!」,更爆笑的還在後頭,這個畢業證書專用的黑色圓筒裡,居然找不到理所當然該存在的證書,反而是老先生的退伍令和一張鉛筆素描畫!
放著退伍令可以理解,反正老先生一向不善長收拾,能殘留下來的文件資料一定彌足珍貴,想必「退伍」是當年的大事。至於鉛筆素描畫就有意思了,八開的丹迪紙已經泛黃,左下角有老先生的英文簽名,畫像是一個女人的臉部特寫!
我問:「這是誰啊?」
老先生:「妳啊!看不出來嗎?很像啊!」
「什麼時候畫的?」
「不記得了。」
「幹嘛畫啊?」
「不記得了。」
「看照片畫的?」
「對啊!」
「那張照片啊?」
「不記得了。」
我說吧!老先生記性很差,一問三不知,我開始懷疑這個女人真是我嗎?老先生又開始翻抽屜,找他「印象」中該存在的照片,可翻出了他小學、國中、高中的殘留照片,又指著照片「講古」一長串,可是畫像的那張藍本,還是列入「失蹤檔案」,又是懸案一件。
我猜測畫像是在我出國期間畫的,時間落在1989-1993年間,逼近十年的歷史了,這位先生很驚人,可以藏畫十年不吐一絲線索,該送交情報單位逼供了!不過,很久沒收到禮物了,既然老先生慷慨贈畫,那就不追究了。
想想頂嚇人的,我們可能真是「古代人」投胎轉世的,一場戀愛耗費八、九年來談,歷經大學畢業、當兵、留學,中場休息還扯出生死一線間的大車禍,算算,結婚也快十年了,天啊!快可以寫一部長篇小說了,寫給誰讀?給那個認真向學的老大讀。前幾天她突然問我:「你什麼時候認識爸爸的?」,一口飯還含在嘴裡的老媽順口回應:「唸大學時。」,老大不屑的說:「唸書時還談戀愛,妳倒底有沒有認真唸書?」,老媽媽當場咽到,一口氣差點吐不出來,對啊!我到目前為止的人生,約有一半是和同一個男人糾纏不清的,嗯,這本長篇小說都快成斷代史了!
畫像裡的人是誰?我還在研究中。大概真的是我,老先生很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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