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概述】
在北風狂吹、白雪紛飛下,兩抹紅色的影子悄悄掩襲至一個平靜安詳的小鎮;鏡頭裡,對比強烈的色彩彷彿敘說著,這兩團火紅影子將在這個看似潔白無瑕的小鎮,掀起哪些未知的改變? 穿著紅色斗篷的薇薇安,選在教堂旁邊開了間充滿誘惑、色香味俱全的巧克力店,她彷彿有著神奇的魔力,可以洞悉小鎮裡每個顧客的心意,做出最能符合他們需求的巧克力甜食,讓他們內心隱密的渴望獲得滿足,甚至讓原本淡而無味的生活起了變化。薇薇安的巧克力融化了脾氣古怪的老太婆阿曼達,鼓舞了飽受折磨的約瑟芬,還有老寡婦奧德夫人、與暗中傾慕她的吉隆老先生、受母親嚴格管制的男孩路卡,他們都在巧克力香濃美味的催化下,漸漸敞開封閉灰暗的內心,面對真實的自己,傾聽心靈深處的渴望,並為生活添上幾分滋味。
異鄉客與當地居民和樂融融的相處情形,看在堅守傳統的雷諾鎮長眼裏,巧克力所釋放的自由熱情,威脅到他所掌控的價值觀與生活方式,成了第二次原罪。為了清除來自異教徒的“精神污染”,鎮長藉約瑟芬的逃家事件向薇薇安宣戰,一場意味傳統與自由相抗爭的「巧克力聖戰」於焉展開。原本鬥志昂揚、我行我素的薇薇安,卻在一場大火與阿曼達猝死後,顯露了她在堅強樂觀的表象下,那顆脆弱易受傷的心。當她決定遠離,準備啟程尋找另一處容身之地時,女兒的抗爭與母親的骨灰罈,讓我們看到向來標榜追求自由的薇薇安,其實內心也受到宿命與孤獨的約制,讓她無法自在地安定下來。
最後,無計可施的鎮長手持兇器,夤夜前來,意圖搗毀「罪惡淵藪」的巧克力店。當巧克力的碎屑偶然濺到鎮長的嘴唇時,他也被巧克力的美味迷醉了,如饑似渴地吃著,在濃郁香暖的巧克力包圍中,扔掉兇器,釋放緊繃的情緒和無謂的焦慮,沉沉睡去。當意謂人子耶穌復活的復活節來臨時,年輕的亨利神父首度發表了沒經過雷諾鎮長檢核的講道:「我並不想談上帝的神性,倒想談一談祂的人性。也就是祂在人世間的生活。祂的仁慈、祂的寬恕……,我覺得我們不該以不知道的事做為評斷善惡的標準,不應該否定自己、抗拒一切或排斥異己,我們應該要求自己多方瞭解,學習創造、並接納異己。」
【諸論】
薇安所開的巧克力店,無疑的,是最成功的典範之一。她以一個外來者,流浪到法國鄉間,開了一家巧克力店,雖然,打從一開始,就因為她與眾不同的文化背景,而頻頻受到鎮民的排擠,但是,由於她的熱忱與付出,最後終於為自己及鎮民開闢一片更加寛闊的天空,成就鎮民們更有意義的生命。
【本論】
尋找生命中的歸屬── 族長警告喬治,琪薩不是合適的結婚對像,她與她的族人,隨著北風,走過一村又一村,調配古老馬雅的秘方,從來也未曾想過安定下來,不過,熱戀中的喬治,不以為意,遂將琪薩帶回法國,過了一段美滿的日子。他們的女兒—薇安也在此時出生。一天,當北風再度吹起時,喬治醒來後,卻發現琪薩帶著女兒消失了,母女倆命中注定漂泊,伴著風一起旅行,配製古老的可可秘方,正如同久遠的琪薩族人一般。
生命中的枷鎖──琪薩於行程中亡故,薇安繼續母親的旅行。漂泊,是薇安的宿命,她隨身擕帶一個色彩鮮艷的陶罐,盛著母親的骨灰,陪伴自己及女兒(阿努克)走過一村又一村。
原本排斥的鎮民最後接受的原因──我們發現薇安是具有強烈正義感的,視給予人間溫暖與愛為其存在的使命,而這也是她不斷漂泊的原因之一,因為她希望藉由這樣可以經常的與人接觸,並且在自身可及的範圍內,給予人們啟發、關懷與愛,去協助這些需要的人,使超越環境及思想上的禁錮。
打破種族隔閡──薇安走過許多大大小小的村莊,而這些經歷也促進了她對人性更深一層的理解,配合她的專業,在巧克力中添加了某些原料,或者變化巧克力的外型、包裝等,讓這些巧克力同時具有內在與外在美,因此吸引了越來越多的鎮民。 薇安常常利用一個陶製轉盤來猜測顧客的心理,對於剛進門的客人,她會將五彩繽紛的轉盤推一下,盤子開始轉動,呈現出一團模糊的影像,此時,薇安邀請客人,不加思索地講出她認為轉動的盤子呈現出何種景象。客人都覺得有趣,樂於分享自己從轉動中的盤子看到了什麼,就這樣,薇安很快地拉近與顧客的距離。
袋鼠的象徵;親情的隔閡,家庭的不健全──阿努克是孤獨的,因為經常更換居住地點而沒有知心的朋友,常常自顧自的玩。她與母親的溝通並不順暢,似乎無法直接去與母親商量,總是必須經過她那瘸了一隻腿的竉物袋鼠(潘特福)去與母親商量,如果她在臨睡前想聽什麼故事,就跟薇安說,潘特福想聽什麼故事,而不是「我」想聽什麼。
生命中的歸屬(漂泊可有盡頭)──同樣選擇漂泊的生活,薇安反問勞克斯,是否曾想過要安定下來?是否曾想過自己屬於某地?已經過慣了漂泊日子的勞克斯斷然的說,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這樣代價太大,固定下來,專屬於某個人、某個家,一切的作為,必須服從該人、該地的期望,也因此而喪失了自我的完整性。
解放自我,丟掉傳統包袱(獲得心靈上的自由)──薇安累極了,毅然決定離開小鎮。回到家後,便開始整理行李,她拉起熟睡中的阿努克,要她立刻穿好衣服離開,阿努克百般的不願意,抗議道,她的脚和潘特福一樣,受了傷,走不動。薇安鐵了心,拉著阿努克,胡亂的幫她罩上斗篷,並且,左手拿著行李,右手抓著骨灰罐,兩人拉拉扯扯的往窄小的樓梯跌跌撞撞,一不小心,骨灰罐摔落至樓梯底下,一團骨灰從破碎的瓦片中散出,母女倆震驚的無以復加,薇安衝向灑落滿地的骨灰,摸著破碎的陶片,當骨灰罐打破的瞬間,薇安萬念俱灰,多年來一直帶在身邊,感覺去逝的母親仍與自己一起旅行,給予自己勇氣,使自己不會感到那麼孤獨,而如今,骨灰罐卻摔裂成碎片,再也拼湊不回來。第二天清晨,薇安推開窗子,對著迎面吹來的北風,一把將骨灰灑向空中,說道:「下次找別人吧,媽媽!」
【結論】
生命中有許多的無可奈何,與無能為力,如果說「生命是長期而持續地累積」,那回首我們過去走過的軌跡;我們也可以說「生命是持續的成長與突破」那是懷抱對未來的期望,謀思當下的努力與行動。人不只活在當下,也活在過去與未來。
在當下努力尋找開創生命新的格局與自我突破的可能性,以便在未來活得更好、更有價值的自我與人生。因此生命既是長期而持續地累積,也是不斷開創與突破的過程。
有人會問:「如果生命是長期而持續地累積,到底要累積甚麼?」累積思想的能力,情感的能力與人生的智慧,累積生命裡深刻、莊嚴的感動,累積生命的巔峰經驗,讓自己可以自信的說:「這樣活著值得!」讓自己在這過程中豐富生命的價值。那麼,又要開創與突破什麼?開創更深刻的思想、情感與人的智慧,突破自我的限制與重複,開創更深刻、莊嚴的人生視野與感動。再創更高的生命巔峰,更深刻的生命格局,突破狹隘、貧乏的生命意義。
意義與價值沒有簡單的答案,它靠的不是一朝一夕的頓悟,而是一輩子持續不斷的自我突破與累積。
一個人只要能夠不斷開創生命的新格局愈自我突破,就可以不受既定成見的束縛,與日俱增的智慧,而獲得心靈的自由。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到法自然。[1](莊子‧宿命論)
以刑為體,以禮為翼,以知為時,以德為循。[2](莊子的倫理觀)
人有名利心,最有害於心術,所以說:「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莊子認為人有名利心,就像戴上桎梏一樣,所以要去功與名,還與眾人同。(無欲)
現實不是理想的最大敵人,看不清現實的虛假與貧乏,看不見人生真正的價值與意義,因而不敢去肯定自我的價值,只能畏畏縮縮躲在掌聲和虛榮心裡,這才是人不敢追求理想的原因!
我們也渴望擁有人生智慧,有能力安頓各種嫉妒、懊惱、悔恨等負面情緒,也有能力跟發生在自己生上的遭遇、命運坦然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