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最軟弱的是電話。
妳出現在深夜裡的哪一個時段,熟睡?或是所謂的「快速動眼期」?每個晚上的夢境,總會有妳的背影。
穿著妳最常穿的服裝,一步一步,慢慢往遠方走去。手上的那束黑色氣球,不斷的想要往上竄升。天空是陰的。
這麼久了,妳始終沒有回頭看看,有什麼在後方,有什麼在追趕。
那是妳向前走的勇氣,對我來說,卻是離開的惆悵。究竟有多大的悲傷和無力感,如天上的烏雲般,籠罩了整個天空?
我撐著透明的傘,望著即將降雨的天空,另一隻手拿著手機,打給「軟弱」。
「嘟、嘟……」未接鈴聲,和被掛斷的聲音一樣,只是頻率不同。
激烈的,落下的,不是淚,而是雨。
雨聲大到像是無聲。閉上眼就能進入的絕對沉默的空間。
門開了。
我躲進那個空間,貼滿所有與妳的曾經。張貼著、懸吊著、平放著,一張一張的照片。妳開了燈,我一眼認出那是兩年前的妳。
「進來吧,」兩年前的妳說,「順便把門帶上。」
那是屬於我的,獨處的,珍藏的,封閉但又無限大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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