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的不安,絕對的悲傷。
那是一個密閉的房間,純黑色,沒有開燈。
人在絕對的黑暗裡面,有絕對的恐懼,和不安全感。於是我不斷的講話,不斷的大吼,怕我沉默太久,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要試過幾次衝撞,才知道原來沒有出口?要試過幾次的哭喊,才知道不會有救援?
於是有了很多幻想:幻想有人住在隔壁,只是一直不出聲,但聽得到我說話;幻想這是一場夢,一覺醒來還有人安穩的睡在身邊;幻想這不是我要的人生,我總有一天逃得出去。
幻想不切實際,但卻帶來希望。現實卻輕而易舉的把希望戳破。
因為過了幾個小時,過了幾天,還是一個人的沉默。
神奇的是,不用進食竟然也不會餓死。
於是我放棄了,就這麼老死好了。那麼我究竟現在有多老了呢?時間過了多久了呢?我試著用雙手去觸摸自己的臉,去感受或許會出現的皺紋,去體會笑容和愁容的面部表情。
等待、等待。
沒有任何光線,卻有不知名的聲響,像是野獸的低吟,口水滴落地面的聲音。
「在哪裡?」我的恐懼不斷的被放大,轉頭看著四處可能會有野獸出現的角落。當然什麼也看不到。
那個聲音不斷出現。「是我自己嚇自己嗎?」我一直自我說服。
不是,不是我心理作祟,我的腳突然好痛,好像被咬了一口一樣。
我摸了摸褲管,沒有血?
於是我知道那根本是幻覺。
「睡吧,睡到醒來一切可能都不一樣。」我這麼對自己說,「或是一睡就不要再醒來了。」
但在夢中,我又聽見了,那野獸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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