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好歹也找個工作?沒工作怎麼生活?妳有錢租房子嗎?沒地方住怎麼辦?妳該不會要搬回家吧?妳不用給生活費嗎?」
從他眼神閃過的問號,我馬上連珠炮似的先發制人,因為失業對於每個人都是一種壓力,那不是來自於本身,而是週遭的觀點,我不再面對這樣的壓力,可以這麼說:
「妳是見笑轉生氣嗎?」
「是的。」
總之,我根本不擔心,至少我還能坐在這裡喝下午茶、吃甜點。「你不用再問我,我不想找工作,反正我什麼也不會,先讓我想想好嗎?」
「可以。我想妳不會想去當作業員吧?」(那是外勞做的工作,哈!)
「我聽到了唷!」戶外貌似可以抽菸吧?「到時我來去看看有沒有應徵作業員的。」
事實是這樣,人家越要我做什麼,我踏馬的就越不想去做。不管是逃避現實還是自我充實,啊我就是犯賤誰要咬我?這也是某部份的固執,喝完最後一口奶茶,我收拾桌上的筆電。
「喂!妳要走啦?回家嗎?」
「我要去死了,失業人口又少了一個,再見!」現在我如果不顧對面的紅綠燈,眼睛閉閉衝過去,就沒有一堆的問題在生活中輪迴,不用找工作、找結婚、煩惱錢的事情。「對了,我忘了說我是個貪生怕死的人,所以你還會看得到我。」我握住他的手,「恭禧。」
「妳好像精神有問題。」我又一把被拉回椅子上,「我有什麼可以幫妳的,說一聲啊!不要老是覺得生活什麼事都不重要。」
「所以你要我認為你很重要?」
「我沒有這麼說,妳真的有問題。」他一付[我很會打理自己的人生]似的躺靠椅背。
「那好,」我示意服務生送菜單過來,「你現在有幫助我的機會了,我要吃飯。」
他從皮夾掏出了幾張千元鈔,一把塞進我的手裡。
「你幹什麼?」我把那卷鈔票塞回去,「要你的錢我會開口,在我沒求你之前我不會白要你的錢,你以為你很有錢嗎?沒地方花嗎?」
「妳會需要的,我不能幫妳更多,妳還是為妳的人生想想,」眼眶泛出淚水,他快速用袖子擦去。「我知道會有其他的男人像我一樣對妳,但不要老想靠男人,我這怕妳被騙。」
一卷被塞來塞去的鈔票最後還是屈服在我的包包裡,直到離去之時他再也沒看我一眼。
「靠男人,也是生存的方式。」我喃喃自語,為這樣不平常的歪理找一個理由,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想結婚也是合理的,不想結婚也是合理的,難不成天下的男人都不想結婚,當女人是寄生蟲嗎?「靠女人,也是生存方式。」
我緩緩整理紙鈔,決定明天就拿這些錢去好好打扮自己,然後去參加婚友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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