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被狗群圍繞的貓,身上沾滿了野狗噁心的口水。
平常眼力不好的我,順著克林姆的視線望向深夜無助的貓咪,本來以為只是單純的貓狗大戰,但是牠從喉頭擠出的聲音令我憤怒地跑出門去。
「喂!噓噓噓~」
三隻野狗本來兇惡的樣子,一見有人過去馬上一哄而散,留下倒在地上喘息的野貓。牠喘著氣,嘴都閤不攏,瞪大的眼被嚇傻了,我也被嚇傻了。身上沒有外傷,我以為牠只是嚇著了,趕忙叫醒睡夢中的男友。
我找來扁扁的紙箱讓牠躺著,但牠仍喘著氣,瞳孔越來越大。我不停輕搖牠小小的頭。「加油~不要睡!喘氣呀!呼吸呀!」
「你找到24小時的動物醫院了嗎?」我束手無措,只能催著男友快點在BBS上找到什麼希望。而虛弱的牠一度呼吸輕微,瞳孔沒有動靜,我試著碰觸牠的眼皮,也沒有反應。
「喵咪!不要死,你會沒事的....」我哭了起來,其實心中的悲傷沒有那麼強烈,但我還是掉眼淚,哭個不停。牠仍然張著嘴,小小的胸膛慢慢沒有起伏。
男友正出來看看情況,牠突然倒抽了一口氣,腿也抽動一下,我驚喜的又動動牠的頭,沒想到這一口氣竟是迴光返照。「牠走了。」男友碰觸牠的頸子,又按向牠的心臟,「喵咪,走了。」
僵硬的身體從紙箱上裝進袋子,我們為這隻素昧平生的貓送走最後一程。閤上牠睜得圓大的的眼睛,把牠交給半夜被我們吵起來的動物醫生,火化的費用,就當做我們的心意。喵咪,你一路好走,至少保有你一具大體,免得受野狗的摧殘。而平常看到你也只有四目相對的我,算是對你盡了一份心力,這份緣,來得快,結束的也快。
喵咪,希望你下輩子是快樂的,不管你變成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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