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從便利商店買了二瓶朝X啤酒,大瓶的那一種。為了買二瓶啤酒送一套很可愛也很實用的杯子,我提著二瓶酒回家。其實我不會喝酒,是沾一點點就容易醉的人。曾經在和朋友的聚會裡被強灌了三大杯台啤,之後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事後朋友們一見我就躲得遠遠的,一問之下才知道我喝醉後的樣子是多嚇人,抓起人就連哭帶駡的發酒瘋。從此我就是坐在旁邊果汁的份,酒類除了甜酒類的獨個兒啜飲外,我什麼酒也不敢喝。
這下,二瓶朝X啤酒要怎麼辦?只好讓它們二個躺在冰箱裡好好睡吧!每次開冰箱就對這二個可憐的啤酒兄弟視而不見。電視上說什麼「吼搭啦!」,完全不能用在這二瓶酒上。它們生來是讓人類「吼搭啦」,可是遇到我,也只好等著保存期限到期被我統統倒掉,「吼搭啦」…
終於,在難兄難弟被秋決前的幾個月,它們被我用正當的方式「吼搭」了。
沒來由的心情不好,打個電話給朋友想說說話,不是接不通就是沒人接。好不容易電話的另一頭有人說話了,失落的我好像抓住了一塊浮木般。
「喂?是妳唷?有什麼事嗎?」
「我…我心情不好,你可不可以陪我聊一下。十分鐘?」
「啥?我在忙耶!」
「唔…那你去忙吧!」
我哭了,為什麼沒人能給我十分鐘?我只是想找人說話。人說寂寞能殺死一隻貓。我不是貓,但我快死了。沉重的心情壓死了一個號稱有好多朋友的人。
打開冰箱,那二瓶啤酒正對著我招手,說著:「沒錯,我們是妳最好的朋友。」
我一邊「吼搭啦」,一邊哭,直到我什麼也不清楚。白天了,我醒過來時發現臉上早已乾巴的淚痕和地上那二個為我犧牲的啤酒罐。那二個難兄難弟被我冰了這麼久,到最後在我心情低落時還能陪我。我收拾了前一晚的混亂,將全部的傷心都往垃圾筒丟。
然後,我又到便利商店去買了二瓶啤酒。為了我自己先準備二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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