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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1-21 07:48:28| 人氣34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美好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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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酣睡無夢。晨起，神清氣爽。梳洗既畢，獨自經仁愛路漫步到“甜心廚房”用早餐
(楊岷偕友人出國旅遊去了。）

   天空烏雲散佈，陽光乍隱忽現。如霧般的細雨，間歇地在微風中飄落著。空氣中已隱約可嗅到一股蕭索的初秋氣息。因為是週末，馬路上的行人和車輛較平日稀少了許多。介於建國南路和復興南路之間，仁愛路上那片蔥鬰的樟樹，在雨中更顯得綠意盎然，生機勃勃。

   停在餐廳落地窗外，小汽車的擋風玻璃上，陽光將雨滴照射成一大片晶亮璀璨的碎鑽，但頃刻間，一陣小雨又將它們沖刷成一道道涓細的水流。屋簷下，幾株不知名的紫色盆花，在微風中舞動著輕盈瘦弱的身影。餐廳裡，韋瓦第正委婉的傾訴著他的“四季”情懷；貝多芬則忘情地描繪著“田園”的旑旎風光和暴風雨來臨時的震慄景象，以及風雨過後，田野又回復到寧靜、歡愉的本來面貌。

   突然，藏在內心深處那種深沉的渴望，又清晰的在腦海裏悸動起來。我暌違大自然太久了。身陷都市水泥叢林數十載，如今似乎已快遺忘田野新翻泥土的氣息、青草的芳香、啾啁的鳥鳴、潺潺的流水以及“榆柳蔭後簷、桃李羅堂前”、“狗吠深巷中，鷄鳴桑樹巔”的兒時景象了。

   何時才能像陶淵明般，“守拙歸園田”、“復得返自然”？我如此自問。雖說如今我已無園田可歸，但那種刻骨銘心的渴望，這輩子卻不曾稍減。所謂塵土來，塵土去，大概就是這種渴望最深層的源頭吧。

   年青時代，讀泰戈爾、華爾華滋、陶潛、王維、孟浩然等詩人對大自然的歌頌，心中雖有感觸，但總不免有“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的隔閡。如今，年屆耳順，人間沉浮興廢看盡，終於能懂詩人“覊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的心境。“明天起，得趕緊設法彌補此一缺憾”，我對自己許下如此的承諾。

   步出餐廳時，雨已歇，但太陽仍躱在雲裡頭，忽然，背後又傳來阿姆斯壯低沉沙啞的歌聲：What a Wonderful World，啊！這真是個美好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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