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橋說過一句深得我心的話﹐“多讀閒書﹐少說閒話。”
唸書的時候﹐受這句話影響很大。在成長的歷程中﹐可以吸收就盡量吸收﹐不必多談的事就絕不說出口﹐漸漸便發現世上的人廢話真多﹐課堂外的閒書﹐大有學問。
在充斥覑閒話和廢話的生活中﹐幸好總能擁有閱讀的樂趣。靜靜閱讀﹐默默理解﹐一位又一位絕不囉唆﹐有的放矢的朋友伴我度過了好多個昏黃的夜晚。
像瘋了一般讀杜斯妥也夫斯基的《罪與罰》﹑老舍的《四世同堂》﹑馬奎斯的《百年孤寂》﹐還有陳鼓應的《莊子今注今譯》﹑尼采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看懂了會很高興﹐看不懂也沒關係﹐不過讀過一些鉅著就會明白自己的渺小﹐也培養出拿覑甚麼書都能讀出津津有味的耐性。
那時候我們讀書﹐不會存有這一本太深﹐那一本太悶的抱怨﹐因為閱讀就是生活的出路﹐在充滿壓抑﹐千篇一律的成長過程中﹐只有征服一本又一本厚厚的書﹐才能讓人活得更積極﹐更有意義﹐也更能確認自己的存在是與眾不同。這是讀書長大與看電視劇長大的最大分別。我不敢說誰比誰強多少﹐但要一個書迷看一會兒電視很輕易﹐逼一位電視迷讀一本書就很難了。閱讀文化難以普及﹐其理在此。
何芈﹐現在的小朋友還要花時間在ＩＣＱ﹑電腦遊戲﹑追電話款式和發短訊之上﹐哪有功夫思考生命的意義﹐存在的價值呢﹖
更叫人氣憤的﹐是某些只求工作安穩﹐不知增進學問的電視迷阿Ｓｉｒ﹑麻雀迷Ｍｉｓｓ﹐只能在教室內照本宣科﹐無力在課堂外春風化雨﹔只懂在學校裡逼學生交差了事﹐無法令下一代真心愛讀書。
閱讀讓我們冷靜﹐精於分析﹐長於思考﹐同時也有能力面對孤獨﹐戰勝孤單。教育機構不能推動閱讀﹐是教育工作者的失敗﹐主事文化者無力拯救閱讀﹐是文化推動的失策。
每次走進書店﹐看見那大灑鹽花﹐包裝純情的少女懷春愛情小說越賣越熱﹐不得不承認世界已經變了﹐這兒的空間﹐再沒有經典﹐只有泛濫的口號和令人心煩的叫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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