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尋風湖故事系的一個環節,由漁荷軒的宸與沁雪閣若雪共同撰寫,有興趣的人可以到沁雪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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翷風倒在地上,連指尖都不能動一動,心下卻是清楚。聽見兵刃揮動的聲音,暗想今日大概難逃一死,心中反而坦然,輕闔雙目,讓氣力自然匯集。只憾鬆手丟了冰晶,看不見最後到底成功沒有?
留風林就在眼前,若雪臉色蒼白,一步一挨地走著。左側有條小路,剛要邁步入林,大水突然衝上來,阻斷道路,卻恰好避開若雪。只見波濤洪洪發發地湧入留風林,摧枯拉朽地拔起沿途綠竹。一時間進退無路,急的若雪不知如何是好?
雲竹舉著界尺,指揮水的流向。「哼!妳可得撐住呀若雪,冰晶破壞前妳要是死了,下一次輪迴我到哪裡尋妳呀!」咬著牙說。
煦日聽得一聲轟然,大地震動,就曉得事情不妙,果然頃刻洪水大發。迅速插回匕首,抓著翷風衣領躍上樹梢,瞬間腳下一片汪洋,此時翷風已能活動,甩開煦日。幸虧離地之時順手抄了冰晶在手。然而很可惜的,冰晶上的缺口又裂回原來的大小,這幾天的工夫,怕是白費了......
此時煦日開口:「你受重傷,諒也無力再戰,你對若雪做了什麼事,最好從實說來!」然而翷風望著冰晶出神,沒有聽到煦日說話,待他說完,翷風方才回頭,卻恰好看見煦日腰間掛著那條冰晶串成的項鍊,喜道:「太好了,快把冰晶還我!」然而煦日早斷定翷風非是好人,不但不給,反把它收進衣袋:「有本事動手來拿!」
老樹橫枝上,煦日與翷風空手過招,翷風無力出手,卻勝在身法迅速,伺機搶奪;而煦日一拳拳紮實揮出,誰也佔不著便宜。然而一個迴身下,翷風瞥見若雪站在水邊,猛一分神,被煦日的拳擦過外袍,冰晶飛起,在空中閃了一瞬光芒,落往水裡。
翷風煦日同時飛身去搶,電光火石間,一條金色鯉魚從水中躍起,銜住晶玉,潛進水裡,瞬間就游出了兩人眼力所及......在一個沒人看見的地方,浮起水面,漸漸現出雲竹的形容。從懷中掏出一枝白玉簪,用力刺落。
冰晶不見了,翷風遍尋不著,霎時失去救回若雪的希望,一口氣全出在不識相的煦日身上。緩緩抽出折扇,決心下重手打倒煦日。將發未發之際,卻突然看見若雪翻身栽倒,一頭掉進水裡,頓時不顧氣力不繼,攤開折扇凌水而渡,從滾滾黃流中扯起若雪。
當翷風抽出折扇,煦日暗想:「終於來了!」右手擺了個守勢,左手按上劍柄,氣氛一觸即發。除了兩人腳下的老樹橫枝,四周全是大水,動作間沒有一點轉圜餘地。此時翷風突然凌空飛起,卻沒有動手,往空處飛去,順著翷風的方向,煦日側過頭,恰巧看見若雪,急道:「別碰若雪!」縱身跳入水中,而就在這時......
雲竹等在水裡,看見若雪果然一命嗚呼,心下不禁感到欣慰,百年的等待呀!直到翷風飛去解救、煦日跳入水裡之時,悄悄潛近,單手按上煦日後頸,貼耳說道:「你該下場啦,剩下的由我來吧!」一股寒氣迫入,煦日不及反應,四肢僵直順水漂去。
翷風抱著若雪回到原來的地方,已累的上氣不接下氣,轉頭不見煦日,卻見他在水中載浮載沉。此時已沒有足夠力量御風,只好也跳入水裡。
「糟!翷風太逞強了。」雲竹連忙躍上枝頭,抽出界尺指揮大水褪去。一時間,煦日、翷風一俯一仰,倒在泥濘上不能動彈,雲竹抱著若雪,落在翷風身旁。
「對不起,翷風,我來晚了。若雪她已經...沒有氣息了......」雲竹跪坐地上,握著翷風的手,悲悲切切地說著。翷風睜開眼睛,看著枕在雲竹膝上的若雪,斷斷續續地說:「再試試看、再...試試看......」
此時雲竹卻突然站起,舉起若雪扠著脖子歇斯底里地叫道:「即使死了你也愛她嗎?我就那麼不值得疼惜嗎?她死了,縱使來世再度遇見,她也不會記得你,而我能永永遠遠關心著你,這樣還不夠嗎?實話說吧,冰晶碎片我給了煦日,你再煉一百年也煉不回來。現在冰晶徹徹底底毀了,只要我再封住她的靈台,翡翠就再也不能轉世啦哈哈哈哈......」笑聲中帶著一點悽涼,與無奈。
「不要!」煦日全身僵冷,但神志未失,聽完雲竹的陰謀,心中懊惱自責不已;直到雲竹要對若雪下毒手,情緒激動下,匕首光芒大盛,被封住的身體突然解開。抽起匕首,一個箭步插入雲竹腰間。
雲竹一臉不可置信,口角溢出白色鮮血,摔在翷風身上。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翷風猛然坐起,本能性地扶著雲竹。
「我以為,只要修煉成人就能體會情愛,早知下場如此,還不如......當初一條平凡的魚。翷風,別怪我,我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幸福努力呀......」說完一陣劇烈嗆咳,雲竹闔目長逝。
一日之間目睹兩位熟識女子身亡,翷風心中一陣空白。望著天空喃喃說道:「天湖池裡,有一天玉鯉問我,悠悠時光,什麼才算不虛此生?我回答愛情。她問我如何得到愛情,我說,先修煉成人再說吧!後來的百年裡,我偷偷助她修煉,最後飛昇成仙......我以為我在幫她,卻害了她,也害了自己......」
沒有人見到煦日,他站在尋風湖邊,望著天開的藍映在水面,柔柔的,像在呼喚。人活著為什麼要有那麼多無奈、不可挽回?下輩子若能選擇,可不可以...別再做人......別了......說完墜入湖裡。
此時若雪身周突然環繞一層光芒,直透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