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到你了 昨天
在一個有些荒廢的園子裡 我們並肩坐著
我身上穿著寬大的袖衣 有些粗糙 是深咖啡色的麻織衣
你就坐在我旁邊 雖然臉很模糊 但我知道是你
你規規矩矩地坐著 兩手放在腿上 背靠著椅子
我們好像不是很常見 但是關係又是情侶的樣子
因為 我們談到了結婚
你說了你要跟我結婚 雖然我沒印象是不是有求婚這檔事
但我知道 我沒回答沒說話 你也不著急
好像你知道我不會拒絕了一樣 侃侃而談
你爸媽好像不喜歡我 總之就是不贊成
我腦海裡浮現你們家的大門 紅色鐵門 是關著的
但你說不必擔心 你雖然不是會私奔的人 但你會站在我這邊
你說爸媽那邊就不要理他們了 反正你就是要跟我結婚
我聽了很開心 但沒有表示出來 因為我好像很虛弱
我趴在木製的桌子 趴著
眼睛的視線只能看到與我貼近的腿 還有上面的你的手
我把手伸過去 握住你的 然後享受我們兩隻手碰觸的感覺
我覺得很安心 就這樣握著你寬厚的大手 就這樣睡著了
醒來後 你還是在我身邊 不過我的手已經放開了
你遞給我一張紙 說是你師傅交代給你的功課 是為了結婚要做的
你師傅是中立者 他並不認為結婚會妨礙什麼修行
但他也不是雙手贊成 他只是希望你的修行還能繼續走下去
你在修行嗎？ 還是我也是？
我在看紙的時候 聽到你說孩子的事
你說你要教兒子什麼什麼事情 還要帶他去哪裡哪裡 眉飛色舞的
我那時心裡想 你想要兒子嗎？ 爲什麼不是女兒呢？
然後就有點不想結婚了 覺得你怎麼這麼積極想著結婚後的事？
但是我還是沒跟你講
這跟以前很不同 以前我總是話多的那一個 但今天變成你了
畫面變舊了 我好像變得什麼也不在乎 心裡好像有種什麼東西在流逝
我又握住你的手 好像想要留住些什麼 可是我們兩手之間什麼都沒有
你的手還是粗糙的 或者其實是我的手粗糙 無論如何我喜歡這樣的摩擦
好像爸爸的手 是不是無形間我也把你當成了一個長者
所以當你興高采烈地說著夢想的事時 我竟然失望了
想留住你在我心中的美好印象 結果發現 那也只是我自己的想像罷了
醒來後 心是滿滿的 但不是幸福的味道 像是什麼體悟
我明白自己在心理把你塑造的形象是什麼了
一直以來 我只記得你的好 就是無意識間也把你塑造成一個結婚對象
你的不善言詞 你粗糙的溫柔 有時不該說的直爽 還有上進的書卷味
這些都是留在我心中發酵的 一點一滴 被我養得肥大 茁壯 而美麗
它們在我的生活裡不斷地替周圍的男性評分 然後一一被我淘汰
我知道我不該相信自己的想像力 把一分換化成十分 百分 千分
那些都是虛的 但在我這幾年的經營下 它們變成一隻大手
一隻能遮住天的大手
我捨不得把你從房間裡趕走 即使很多時候我是不會去叨擾你的
有好幾次我發現找不到你 很快樂也很傷心 我傷心自己竟然也能忘記你
在你被我想像的那樣美好 我還能忘了你
所以偶偶像這樣夢到你時 我就會開心 說不出爲什麼要爲一個假的你開心
但我卻可以知道 你還在我心裡 沒有離開 沒有走遠
這是一個記號 一個我曾經喜歡你的記號 一個不想忘的記號
也是一個『原來我並不排斥你』的記號
好久才有這麼一次夢到你呢 一年沒有兩次吧
今年的第一個月就夢到了 毫無預警 但我很開心
所以今天放任自己了一下下 在午後的陽光下吹風 想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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