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受到有史以來最大的打擊。
不記得耳邊響過了多少冷言冷語,
不記得視線模糊了幾次。
幾句話,就把我們刺激的崩分離析。
我緊握著銀白色的手機,
搜尋著電話簿,一筆一筆的按著,
不知道要找哪個名字,
也不知道誰可以理會我。
手指在一個號碼停下來,
顯示「小光」。
「喂?悠雪喔。」傳來輕鬆的男孩聲音。
「小光…」
「怎麼啦?」
「小光…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人都是這樣…」
「妳在說什麼?怎麼了?妳在哭嗎?」
「我…」
哽咽的說不出話,眼淚拼命掉下。
「悠!發生了什麼事?!」
「你能聽聽嗎…」
不知道抹掉了幾次淚,
只記得我用種接近崩潰邊緣的嗓音,
斷斷續續說著朋友給我的打擊,
以及吸鼻子的聲音。
「悠,妳在哪?我馬上去找妳!」小光急著說。
「不用了…我還在學校。你傻瓜喔…我又不在台北。」
「那又怎樣!我想過去我馬上就可以去!台北跟桃園又不遠!」
聽到這,眼前又模糊了。
為什麼,你要對我那麼好…
「笨蛋。」
「我是認真的。」
「你沒唸書,不用浪費在我這了…」
我講的語意有些簡略,此時心情實在拼不出什麼好話。
「誰說那叫浪費了。我自願做的事才不叫浪費,更何況是浪費在妳身上才值得。」
小光的口氣變的嚴謹,聽不出他以往的樂天調調。
「為什麼…」
「因為是妳啊。」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那妳為什麼要打給我?妳有打給別人嗎?妳明白嗎?」
他說的對,看到他的號碼,我沒猶豫的撥出了…
為什麼我會想打給他?
「沒有…我沒打給別人,我看到你的號碼就只想打給你…」
「哈!那就對啦!」
「對什麼?」
「妳在不在意我?」
「什麼?」
我在不在意小光?我在意他嗎?
為什麼會在意他呢?因為我把他當好朋友吧。
小我三歲的他,從來不會給我「小鬼頭」的感覺。
他樂天的性格,以及隨時隨地都能爆炸性的搞笑,
給人就像是多年好友的感覺。
「因為你就像我的好朋友。」
他哼了一聲。
「妳確定只有這樣?」
「不然咧,你認為還有什麼。」
不知不覺,原本心情低潮的我,竟逐漸恢復成平時的感受。
「不會是弟弟吧?」
「這倒沒有,你給我的感覺根本不像我弟。」
「那就好。」小光笑了幾聲。
「好什麼啊?」
「我待會打給妳。」
「啊?」
沒一會兒他把電話掛了,只傳來切斷後的嘟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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