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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4-09 21:08:41| 人氣25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鄉關何處(未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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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清明節，我回去海邊的小鎮。
天飄著細細的雨絲，在難得早起的日子，和朋友坐車返鄉。山海在眼前快速的掠過，熟悉又好似陌生的，不停地奔馳著。
我仰頭望著，事實上，窗外並沒有什麼出奇的景物，然而老家的記憶，恰如鏡花水月，是無從捉摸起的。
薩伊德先生在他的自傳啟用這樣的名字「Out of Place」(中文譯名：鄉關何處)。我想這也是我自己吧，一個與週遭都顯得「格格不入」的人，我真正的故鄉在哪裡？
成長在新竹、唸書在彰化、流浪在台北、老家在苗栗…然我一直漂泊，跟所有的一切都是若即若離的…似是，亦是不是的關係在這四城市裡擺盪。
在彰化我想念新竹的風聲；在新竹突地憶起中部的驕陽；在苗栗我是異鄉客；在台北我只是回眸遠望，我的人生，屬於這，又不屬於這裡。
喜歡大海，但是又厭惡海線的火車，每當回去的時刻，總毫不考慮的跳上山線電車。山線總是繞過一個個山洞，而我就在那漆黑的窗戶搜尋自己。
一個轉瞬成空的幻影。
電車不停的跑，轟隆轟隆，奔馳在海邊的鐵道，而嗅覺記憶，在苗栗的味覺地圖，停留在大山那濃郁的肥料味上，溼溼的濃郁飄散開來。
記不起老家味道是什麼…
過去與現在交錯而過，恍忽地走回那個保持六十年代的小鎮。總稱呼這裡是「永遠的六十年代」，恍如舊國片裡的場景矗立，活生生的。
活生生的六十年代小鎮也似與過去有所不同。我回首用力與朋友揮手道別，走下三四月春寒裡。冷冽的感覺充斥四肢，只能縮起手，假裝這裏仍是充滿偶爾略過窗邊所見識的夕陽灑落。
回來這為了什麼？只能盯著這裡的陣陣車潮感到奇異，彷彿都市文明的腳步，已向小鎮鋪天蓋地的席捲過來…而我定格在狹小的車廂裡，搖搖晃晃的顛簸至此地，車廂散發濃略的菸味。人群在四周走動，閩南語充斥的交談流洩成一室淒冷，人們龜縮在紅椅上沉默、看報紙。
這裡是靜默的，彷彿車站外的馬路是從天外降下的迴旋梯…鎮民都沉默了，沉默的隱去行蹤，留下無數個問號，好似一場無聲無息的夢。
直到山上，當我踏上濕濘的土坡，往上不斷回升時，周圍嬉鬧的人聲、間響地爆竹聲帶回了鮮明的視野。
小鎮在四月五日的這天回復了人們的記憶，在這小小的山坡上。

我要檢舉
台長： Catherine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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