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人生有史以來最難過的五月。時針由五月跳到六月,不過是一個瞬間,但這五月的最後一晚彷彿比我一整個五月來得還要長還要真實。是的,五月對我來說,就只發生了一件事。雖然緊接著又發生了一連串事情,但這些都沒能在我的回憶裡佔上位置。明明發生了很多,又好像沒發生過。一連串的回憶呈現出的是白得幾近透明的顏色。穿過它彷彿可看到那觸手可及的過往,直到伸出了手卻又碰觸不到,才驚覺不過是另一場的海市蜃樓。
五月的最後一晚,懷著忐忑的心情去看五月天的演唱會。第一次帶著如此不安的心情去聽五月天。是的,整個五月我都很鬱悴,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壓抑的狀態,一切的感知都在邊緣上遊走,生活就好像沿著鋼索走進了死胡同。不斷告訴自己沒事的一切都會很好,會過去的會做得到。不敢想不敢問,只怕一不小心就會跌落萬呎深淵,全盤失控崩潰,只能戰戰兢兢步步為營的站著發抖。
活生生地經歷了一場血淋淋的辦公室政治戲碼。反覆自問著我錯了嗎?我不知道。如果不懂得審時度勢,不懂得虛與委蛇,不懂得趨炎附勢是一種錯,那我的確是錯了。我知道我在處理這些問題時顯得很嫩。好聽的說是我很真,說白點就是我很幼稚,成不了大事。
以往我一直認為妥協讓步是要不得的,會扭曲人的本性,會失去真正的自己,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味的抗拒,倔強的不肯作絲毫退讓。但拒絕跟這個世界磨合就真的有這麼了不起嗎?還不是碰了一整個灰頭土臉。
跟五木的一番話讓我有了一個新的認知。人如果只按自己的一套來行事,不過是幼稚及自我中心的表現。歷史上的張良、韓信,皆因能忍人之不能忍方能成就大業。所以,聰明的人會懂得在適當的時候退讓,作出恰當妥協的同時又不違背自己的原則。但這個尺度如何拿捏,這條線要劃在哪就是個人的取捨。而我得承認,是時候放棄一些我曾自以為神聖得不能侵犯不可動搖的所謂信條了。這已經不是甚麼不想長大的問題。
阿信說過,他是一個很不負責任的人,因為他寫的歌都是鼓勵著別人去做不可能的事,鼓勵著別人去撞個頭破血流。顯然的,他很明白人生的遊戲規則。由《瘋狂世界》開始,高唱「我好想好想飛 逃離這個瘋狂世界」,只想逃離人間的苦痛;到《時光機》,「好後悔 好傷心 想重來 行不行」,想回到過去將一切遺憾改寫;到《我心中尚未崩壞的地方》,雖也孤單,但清楚世界與己為敵也好,無論世界怎變,至少「還有個尚未崩壞的地方」;到最後的《人生海海》,「無論是我的明天 要去哪裡 而至少快樂傷心我自己決定 所以我說 就讓他去 我知道潮落之後一定有潮起 有什麼了不起」,無論面對甚麼也要保持樂觀正面;唱著從逃避、到後悔、到接受,進而積極選擇面對的心情,活脫脫就是一個成長的過程。
在三十號晚場阿信說:「今天是第三場,我們出第一張專輯的時候,很幸運的就有了第一次的大型演唱會,那是我們從來沒有過的事,所以一上台就又緊張又興奮的,唱到第三首歌,聲音就沒了,後面的音都破了。
所以可以在香港開演唱會,還連續到第三天,對我們來說真的是不能相信的事。我想你們以後也一定會有現在的你所不能相信的事情會實現,你沒有想過的好運,沒有想過的奇跡,一定會有更美好的事在前面等著你。
絕對會。絕對。
在你人生中黑喑的時候,希望接下來的這首歌可以陪伴你。
這首歌是我在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候寫的 - 生命有一種絕對」
是的,生命應該是有一種絕對的。不只生命,連感情也是。我要的是一種絕對。而我相信,只要相信,這種絕對就絕對會實現的。絕對。
我問自己,一年前的我矢言要擺脫那個生活的圓,現在成功了沒?事實是我到今天還在這條首尾相接過後就回到原點的線中苦苦掙扎著。「自己夢想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走到現在我連自己的夢都快要認不得了,還談甚麼敵人。我只能在每年的五月之約裡,用瘋狂的跳躍及尖叫忘記一切現實的殘酷,藉著傾洩而出的眼淚來發洩對現實的不滿,再貪婪地汲取他們發放的正能量,儲備更多的勇氣來面對所謂的現實。
如阿信所說,每次我都覺得,只有在這個晚上,也許,我們才是清醒的。回到自己的生活裡面,也許,我們才是再一次的沉睡。如果‘be myself’真的只有五十個五月天而已,那麼餘下的四十五個五月天,我們該怎麼走,才不會迷失?該怎樣做,才不需依靠每年的五月之約來把真正的自己喚醒?
看著台上的你一如既往快樂地轉著圈圈,輕奮的彈跳著,不禁要問一句:生命中真有這麼多好事值得你這麼高興?怎麼你好像從來都不會不快樂?難道你都沒有難過的時候嗎?不過,單是這樣看著你轉著跳著,你的快樂已足夠感染我們在場的每一個。
聽著那一首首唱到我心坎裡的歌,仍是不能自抑地哭了。但關於那個故事的,我已經沒有再流淚。我只是站著,閉著眼,靜靜的聽,任那一幕幕曾經的畫面在眼前掠過。那畫面,甚至變得有點模糊。手,原來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放開了。「不打擾 是我的溫柔」。
阿信帶著我們畫了一個最圓的圓,讓我告別了這如像被詛咒般的五月。感謝五月天為我這個不完美的五月補上一個完美的句點。六月,在一片憨人的啦啦啦中展開。麥計較麥肖罵,阮來作憨人好了~
我的心內感覺
人生的沈重 不敢來振動
我不是好子 嘛不是歹人
我只是愛眠夢
我不願隨浪隨風
飄浪西東 親像船無港
我不願做人 奸巧鑽縫
甘願來作憨人
我不是頭腦空空
我不是一隻米蟲
人啊人 一世人
要安怎歡喜 過春夏秋冬
我有我的路 有我的夢
夢中的那個世界
甘講伊是一場空
我走過的路 只有希望
希望你我講過的話
放在心肝內
總有一天
看到滿天全金條 要煞無半項
環境來戲弄
背景無夠強 天才無夠弄
逐項是攏輸人 只好看破這虛華
不怕路歹行
不怕大雨淋 心上一字敢
面對我的夢 甘願來作憨人
五月天是我的天使。從你們身上大家都學會了用力的奔跑,就算華麗地跌倒了,也得優雅的站起來。來吧,我不怕,不能怕。就讓我學學你的「鴨子划水」吧! 到我累了氣餒了心灰了想放棄了,再來加給我滿滿的勇氣與力量!期待明年/後年/未來的四十五年的五月之約!
PS1:賀~昨天人浪大成功!!!
PS2:真的是越來越喜歡陳信宏了。這個人真的好神奇,怎麼有人可以分裂得如此厲害?!
認真起來寫的詞,那一字一句都鏗鏘得敲進你的心坎裡(難怪有人說他不是填詞人,他是詩人!那一首首一闕闕歌,為大家帶來了取之不盡用之不歇的勇氣與希望/另,我真的很喜歡如煙的詞,他應該沒可能寫出比這個更好的詞了XD);惡搞時幼稚得令人噴飯;溫柔起來時窩心得令人心折;笑起來時又可愛得像個孩子;耍起帥來時還真的是帥到不行!天,這樣的人叫人怎能不喜歡?!
糟了,好像變了迷妹了XD
不過我不是呀,就算是我也不會認的!
PS3:阿Bi說他終於屈服於微博了,於是我也跟著開了一個,就當是紀錄平日自己的碎碎唸好了
http://t.sina.com.cn/16508115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