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曾一人靜靜坐在電腦前寫文,照慣例開啟音樂,將我的電子寵物喚醒,看著賤兔在螢幕上漫無目地的閒晃,沒有老大在旁幫忙配音作怪,這賤兔看起來竟也懶散許多。
「我跟你勢不兩立!」這是每日必對老大說的一句話,每當發現他又毀了我任何物品之後。
說起我這老大,跟他老爸一樣沒大沒小;那混小子管我叫『ㄚ姐』,正確來說,他該喊我聲姑姑,不過目前為止,只有在發脾氣很想揍人時,才聽到喊出姑姑兩字,還是特甜的喊法。
老大是每日喊醒我的鬧鐘,清晨約6點左右吧,隔壁房裡準時傳來他的吼叫聲,音量大的足夠穿透牆壁,效力非比尋常;隔個一分鐘,這可怕鬧鐘火速轉移陣地,由他的房間迅速飆至我房裡,接著小嘴緊貼耳邊喊著:「ㄚ姐起床!!!」,此時要沒個立即反應,這臉上可得挨巴掌了,挨完巴掌,可沒算了這麼容易,這小鬼開始轉移注意力,將視線座落於任何他認為新鮮的玩具身上,今天是電腦,明天是抽屜,要是個不小心將手機放在床頭,讓他瞧見,這下可就HIGH到最高點!
吃飯是老大最不安分的時刻,在老大眼中,別人碗裡看起來總是豐盛許多,他是有個兒童坐椅拉,在飯桌上也有他專屬位置,可這兒童座椅在他身上一點用處也沒發揮到,這混小子還是我行我素,跟遊魂似的四處走動,『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家老大既是君子也是小人,當然首先他會禮貌上來個鳴槍示警「搭!」一聲,提醒你他想吃什麼,在給足面子,卻又遇到對方不賞臉時,這時老大真是老大了,除了耍賴躺在地上不起,等會看見爺爺或奶奶這靠山出現時,還會裝委屈、扮可憐的模樣訴苦去,接著倒楣的就是當初那個給臉不要臉的傢伙。
老大嗅覺非常敏銳,很奇怪一點,不管我將巧克力藏在哪裡,他都能一一搜出,這傢伙也並不是真這麼沒禮貌拉,他會將東西拿到你面前,然後用著超可愛的聲音喊聲:「阿姐,吃。」,是給我吃的嗎?不!要是這麼想就錯了,是讓我幫他將包裝紙打開,他要吃的!每每遇到這情況就難受,明明是我珍藏捨不得吃的東西,這時卻只能眼睜睜看他將所有巧克力全部幹光,除了心痛還是心痛。
老大開車技術超棒,午睡過後,我經常陪著他開著車子在園子裡轉圈圈,可能和遺傳因素有關,這傢伙和他老爸一樣喜歡耍帥,連停個車子都90度轉彎並倒車入庫,遇到爬坡還特別加速並響起警鈴,警告所有人閃遠點,有時將車子開進工廠裡頭,大夥兒看他一人開車模樣,他也樂的讓所有人稱讚。
『姑姑來摟!』這是全家人警告老大不得搗蛋的警示語,不溺愛小孩的我,成了家裡頭唯一老大的剋星,在我觀念裡,錯了就該糾正、就該教導,即使兩歲多的小孩也當如此;我說這小鬼頭也真夠聰明,上哪搗蛋都行就是遇見姑姑時就乖的跟啥似的,不過這四字會有如此大之功效當然有原因,大約是在8月初吧,當時老大有個怪嗜好-將所有椅子推倒,可能是推倒那霎那製造出的聲響讓他覺得很有成就感,連續一星期他每天一到吃飯時間就以此為樂,就在父親節那天,我們兩第一次在神州見面那天,也正是第一次對決那天!我正式警告他:「椅子摔壞壞,姑姑生氣,你再推倒姑姑關起來!」一向仗勢全家寵愛的老大聽到時,簡直當放屁一樣甩都不甩,當著所有人面前又把所有椅子推倒,我呢!溫柔的抱起老大,慢慢的走向房間,讓他小傢伙和我在房裡待著,小孩的耐心是有限的,當他在房間裡1分鐘後覺得無聊時,又出不去外頭,就開始大吵大鬧,嘿!這套對我完全沒用!曾為幼教師的我又不是混假的,我能夠忍受的吵鬧可非一般,就那一次!和老大達成協議,「不聽話!和姑姑乖乖在房間不能出去。」從此之後,姑姑的話成了聖旨。順道一提,對待小孩絕不能將他單獨關在房間,除了會嚇壞臭小鬼外[我一直認為這對其心裡有極大影響],關出來後,房間會成什麼樣這很難說!
不知為什麼,老大特愛我的房間,在我房間裡總有一堆他的玩具,他更喜歡把我電腦附近當作是他野餐的地方,每每放學回家後,地上總有一堆吃完的紙屑殘渣等雜物等著我去清理,我的房間倒成了老大的遊戲室,說到這裡,不禁又思念起我的鬧鐘,那個曾經被老大摔了三次後,就此掛了的鬧鐘!想到鬧鐘就懷念起我的手機,來到神州不到一個月就命喪老大手裡的手機,又泣……
老大喜歡讓我抱抱,說抱嘛!當然是有目的的,哪小傢伙只要一讓我抱起來,一定是叫我給他找吃的去,至於給的東西就是鈣片摟!有時候我趁抱起他還沒喊「搭」之前先比著鈣片搶先一步喊出來,老大就會瞪著我直看,然後三個人開始大笑,第三個人是誰?當然是他老媽了!他老媽一旁笑我兩耍幼稚。
說起老大還挺有個性的,平常教他姑姑水水[即漂亮的意思]的我,最喜歡在拿給他巧克力前讓他重覆一次姑姑水水,可現在情況有變,我的利誘失去效用,現在就算扁他也不說姑姑水水這句話,那他說什麼呢?『阿姐水水!』說什麼也不肯照我的意思做,這小傢伙比我還倔呢!
怎麼就越寫越思念起這小鬼頭?好吧!開始承認這小傢伙回台這幾天,我開始覺得有些無聊了,房間呢!整齊的有點不習慣、吃飯呢!安靜的很乏味、看卡通呢!又沒有他陪在旁邊搗蛋、唱歌呢!也沒有怪異的合聲、起床呢?也沒那個會甩我巴掌的小鬼在旁、巧克力呢?更不需要想盡辦法找地方藏了!就連玩電腦,也沒有他在旁將我的手硬拉著放在鍵盤上!
突然懷念起每天下午3點半……那唯一反吵老大起床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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