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9日星期日
說到我們的司機Slim還真是倒楣,昨晚,在馬德里從我們吃飯的餐廳回他住的旅館時被人用小刀剌割破了褲子口袋扒走了錢包,裡頭有300多歐元,今早起來停在青年旅館外的遊覽車又被人打破了檔風玻璃,如果我是他,不是也要氣的直發抖。
早起有點冷,下著不小的雨,在老城區的教堂附近逛一圈,商店都還沒開張,廣場上的咖啡座椅子都還擱在桌上,淋著雨漫步到對面阿爾拜辛的山坡上,從這裡高處可以遠眺老城區,坡旁有一叢一叢的仙人掌,看似不像西班牙土產之物;幾乎每家人的牆內都重著石榴樹,石榴是格蘭那達的徽誌,此時正是石榴成熟季節,一家豪門大戶的白色圍牆外掉了一地的石榴,落地時摔裂開來,拾起一個嘗了嘗最裡面乾淨的部份,像蜜一樣甜,真是好味道,後來V在市場買的石榴都沒有這個自然落地的可口。路邊有很多阿拉伯的小商店正在開門,這裡整條街都是阿拉伯風味,好像到了中東地區。漫步回教堂區,大道上正在舉行市民馬拉松賽跑,參加的人很多,在擁擠的大道中跑得氣喘噓噓;雨有點要停了的意思。
大教堂建於1518年,綜合哥德式與文藝復興式,教堂的門面由三個拱門所組成。
大教堂周圍的空地上街頭藝人都出來擺攤了,有豎琴、佛朗明哥吉他、一種聲音很像洋琴,也是用敲擊的弦樂器(不知叫什麼,吉普賽音樂中常使用),今天是禮拜天,教堂周圍有許多吉普賽中年婦女拿著松枝替人祈福,不是免費的。
在歐洲,路邊賣藝的藝人多半是職業水準,有些曾有灌過唱片的經歷,藉著路邊賣藝的時候,邊賺零錢銅板也兼賣CD,若是換成在亞洲灌過唱片的藝人,多半會以大牌自居,才馬不下臉來幹路邊賣藝這等事。
石榴磁磚2歐元,在路上撿到一塊破了一角的磁磚。
13:00阿罕不拉(紅宮)
格蘭那達是阿拉伯人在西班牙最後的根據地,所建之阿罕不拉宮最具代表性,為最具回教藝術價值之建築,阿罕不拉宮的總面積非常廣大,包括數個花園和三棟宮殿,宮殿內部裝潢飾以金絲銀絲,和精工的雕琢,顯示著當時阿拉伯人在格蘭那達的奢華,每座宮殿前都有水池,是為典型回教設計;園中單獨有一棟查理五世宮殿,是唯一的一座回到天主教統治後所建的非阿拉伯建築物。
園中,一顆樹上結滿了成熟的橘色果子,遠看像橘子,又有一點像柳橙,樹旁立著一名警衛看守著果樹,怕被好奇的觀光客採摘,請教了警衛才知道那是柿子樹,西班牙語的柿子是Kaki,和日語一樣,可見日語的Kaki是外來語。
從阿罕不拉宮的高處山坡上,可以遠眺Saccromont吉普賽人住的山洞。
參觀完了阿罕不拉宮後感覺很不舒服,接受小黎的建議去喝了一杯熱巧克力坐了一會兒,才好過了一點。2.5歐元
下午,離開阿罕不拉宮後,比平常早一點回到青年旅館,立刻上床睡覺,一個多鐘頭後起床,腰不痛,精神好多了。
蓉、CT、C太,三個人一直被小黎分做同一間房,小黎不知道,從進入西班牙的第一天開始,蓉和C太就惡臉相向,每天都有大小磨擦,只差沒有對罵……也有。今天晚飯後,C太在房間走廊上向YC抱怨蓉的不是,越說越大聲,內容也越來越不堪入耳,隔著房門都聽得清清楚楚,我打開房門看了他一眼,意思是請他放小聲點,不要引發無謂的衝突。往後的某天,CT要求我,主動提出和C太換房屋,被我拒絕,我的理由是:我不主動做這件事,對於有一種人,不論用怎樣的方法和態度對待他,都是錯。反而更使事情越來越複雜。
C太,不止給我,給誰的印象都是38加阿達,說話顛三倒四,不倫不類,只要沒有惡意和傷害倒也覺得挺有趣,經過這一夜的背後咆嘯,我對他有了多一層的認識,他並不像外表讓人定位的印象--沒心沒肺,口沒遮攔;而是歸類於惹不起的扮豬吃老虎之流。
尤其他回答小黎關於是否參加觀看佛朗明哥,讓人看穿了他的心思。
20:00上阿爾拜辛區觀賞佛朗明哥,24歐元
佛朗明哥酒館派來一部遊覽車,接上我們後又上另一家旅館接其他的客人,後上來的乘客都是格蘭那達以外的西班牙人,很多年老夫妻檔,上下車的時候相互扶持著;上阿爾拜辛山坡,小酒館分一樓、二樓,每晚有兩場表演,一樓的表演尚未結束,傳來陣陣的節拍聲混合著喧嘩聲,我們九點的一場在二樓,場地不大,就算坐滿也容不下多少人,舞台也是小小矮矮,就像六張書桌拼起來般大,三面圍繞著觀眾席,我們的位置居正中間的前兩排,除了我們同一遊覽車的人外還有其他的觀眾,一人一杯免費飲料,如果不想選擇其他,多半就是西班牙酒Sangrita,甜甜的、酒精很低像雞尾酒。
兩個男人的樂隊,老一點的管唱,年輕的打擊夾在兩腿間的Bango,四名女舞者一起坐在台上擊掌,同時用腳後跟有節奏的敲擊地板,擊掌的聲音清脆宏亮,要不是受過訓練任誰也擊不出那種衝擊的聲音,兩名年紀較大的女子跳開場,看似有5、60歲的樣子,臃腫身材上的脂肪又厚又結實,雙下巴和墜肉在每一次的節奏震動中不停的顫抖,假如不把年齡當做同情心的考量,她倆可以說是舞藝平平。
歌者的中年男子沙啞著嗓子唱著吉普賽歌曲,雖然聽不懂內容,但是心底感覺到那種悲傖音韻中所想要傾訴的,像是對生命不平的一種哀鳴,有真性,有自然,有傷感,不同於正統聲樂的嬌揉做作,一絲不茍的匠氣,只是大部分的人都喜歡匠氣,不喜歡這種哭爹喊娘式的唱腔。
後來上場的四十歲左右的兩位女士,和跳壓軸的男子,才是精彩絕倫的開始,都是獨舞,他們的表演簡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台下觀眾看得目瞪口呆,如癡如狂;他們手中沒有響板,也沒有著釘鞋,節奏的聲響完全來自用手掌打擊身體,閉著眼、憋著眉,愛、恨、情、仇都表情在臉上,難以捉摸的動作純粹是靠無形的想像,讓人深深感受到,這個四肢正在傾訴著體內的冥想,放情的燃燒,狂妄的釋放;豆大的汗珠隨著節拍甩離身體,每一個小節的靜止又是下一次爆發的開始,那麼任性、那麼徹底。他們的服裝相當樸素,沒有嘩眾取寵,完全是以舞技取勝,多麼令人驚嘆的吉普賽民族,用這種方式來舒發情懷,生命的精髓就在這頃刻間,用肢體寫成詩篇,這麼的完美、直接;我相信這是一種極度須要天份的舞蹈藝術,除了傳統的基本動作外,大部份是即興和自我創造。
傳統藝術,我現場曾觀賞過芭蕾、歌劇、平劇、話劇、各種民族舞、音樂會,但是從來沒有一次給我的感覺如此的感動、震撼,陶醉其中猶如幻夢,去年在印度觀賞過男子民族舞蹈後就被我推崇倍至,但是和佛朗明哥相較又遜了一籌,再比較台北有一位棄醫從舞的牙科醫生,更,不用提了。旅遊書上曾介紹,Saccromont洞穴中表演的佛朗明哥並不怎麼高明,以觀光的心情視之即可,我參觀的這家小酒館卻是有足夠的職業水準,不枉費這24塊,就算是240塊都值回票價。
佛朗明哥舞的套裝行程包括夜游阿爾拜辛,這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所保護的世界文化遺產,這裡的阿拉伯式房屋外觀被規定成白色,再配合黑色的鑄鐵,常年不變的如名信片上永恆的美麗;格蘭那達文化單位常常舉辦建築物的外觀比賽,如此激發著居民的榮譽感,向著「保衛社區文化特色」的同一個目標邁進。毛毛雨下著,在這已經超過12點的深夜裡,我們的大隊人馬在小巷中穿梭談笑,自然造成不少的噪音,導遊說:住在這裡的居民已經習慣了半夜的訪客。
我們中的一位老灰仔一直吵著回旅館,好像小孩在哭著「鬧覺」。
對於我,這是一個求之不得的額外旅程。
10月20日星期一
再見Granada
路上毛毛雨又變成了大太陽,經過了好多個向陽的白色山坡小鎮,真是好看,典型的地中海式房屋,地中海陽光很強,用白色可以反光,降低炙熱。
高速公路休息站的餐廳裡用廁所,隔壁的香腸鋪子買魚罐頭1.1歐元。
11:40哥多華Cordoba
當地導遊Ana,她的英語是在西班牙見過最好的一個。
大清真寺--這個清真寺是回教王國在安達魯西亞遺留下來的最佳文化藝術遺跡,為歐洲最大的清真寺,佔地2萬4千平方公尺,可容納2萬5千人;785-789年由回教威麥亞皇朝的拉赫曼一世所建,完成他在安達魯西亞建一座超過巴格達的回教清真寺的理想。天主教收復哥多華後,在清真寺的中心建了一間天主堂,天主堂是與清真寺合而為一,蔚為奇觀。清真寺的前庭有一個橘子園,園中地上有許多水道,原本是回教徒禮拜前淨身的場所,天主教來後把園中種滿了橘樹,橘樹蔭下成了遊客在拜訪大清真寺時最好的休憩所在。
清真寺的牆外一隅圍了很多的當地人,據悉是西班牙王子到附近訪問,居民爭著想看王子的容顏。
花街--一條只容兩人並肩通過的小巷,巷內的牆上裝飾著各種的鮮花,巷底是呈小葫蘆狀,幾戶住家幾個小店,是個死胡同沒有其他出口。
走過羅馬橋到河對岸才是拍攝大清真寺的好地方,這座橋是奧古斯都大帝時期所建,還保留著當時的原貌,全長230公尺。和容與V在對岸的河邊吃麵包。
回到老城區,在清真寺的四周探險,鑽了很多寧靜小巷,許多民居的門都半掩著,我偷偷的往裡觀看,中庭裝飾和鑄鐵做成的內門漂亮極了,外表卻是這麼的不起眼。小黎曾說過,這種Mudejar式民居建築外表看似平凡,內裡讓人驚豔。
patio--翻了兩本字典都專指為「西班牙式的內庭」,正確的說是「受阿拉伯影響的西班牙式內庭」,在西班牙不論皇宮、民居、旅店都很住重這個部份的設計,可以說是整個建築物的門面,代表主人的品味與財富,中文應該稱之為天井,但是天井又不同於patio,天井大部分是留在屋後院。
漫步小巷中轉來轉去的迷了路,眼看集合的時間到了,還是找不到出口,真有點心急,還好碰到了牙醫還在藝品店買東西,才從他指的方向找到集合的地點。
小黎問我吃了什麼,我吱吱唔唔的說水果。
我實在不想撒謊,所以很怕小黎問我吃什麼,因為我的偏食,光顧過西班牙速食店幾次後,發覺沒有什麼是我可以選擇的食物,所以皮包內常有早餐和晚餐剩下的法國麵包,我很習慣吃法國麵包,而且是那種放了兩天受了潮,有點皮皮的那種,很多人兩天不吃米飯就覺得不舒服,我一點都不會,當然,還有另一個很重要的意義是可以「省錢」。剛開始在路邊吃麵包的時候會有尷尬的感覺,怕讓老外瞧不起我們亞洲人,還好歐洲人也有路邊吃速食的習慣,才使我坦然多了;有老灰仔的夫妻帶著悶燒鍋,在路邊吃稀飯,有時吃泡麵,碗筷傢伙都端出來,我覺得這樣真有點兒丟人,每次都避開他們遠遠的。
自從我中午吃麵包後,多下來的時間裡,行走了比別人都多的步履,這也是一種豐收。
15:20離開Cordoba
17:20Sevilla青年旅館(85分)4人一間,有浴廁。
青年旅館不遠有一家超市,在離吃晚飯還有一段時間的空檔裡,大家都去超市買水果;這家超市的價錢很公道,有0.6歐元一瓶的紅酒,比起高速公路休息站的礦泉水還便宜很多;歐元在這兩年上漲三成,自從進入歐洲以來,感覺歐洲的東西比上次來的時候貴了很多,只有Wine最便宜,種類與花樣又多得不可數。
水果8.4歐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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