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調換兒,一個雙重身分的故事,一個存在於歐洲許久的傳說。不知道學歐洲文學的人是否都知道這個傳說,對我而言,它是個嶄新的題材,存在著許多為什麼?但很多事都只有定律、規則,沒有所謂的為什麼。
A一袋寫下了一個故事,亨利‧戴創作了交響曲,述說的方法不同,卻都是在尋找一個出口,或者生命的轉換。
『為了創造我被調換的意義,以及和小黑斑在一起的意義,我要寫下這個故事。藉著寫甚麼不寫甚麼,我可以掌握具有重要性的,並且表現出表面生活底下的真相。』--引自失竊的孩子。
時間被帶動著的意義在哪裡?存活著為一個人的意義在哪裡?每個調換兒活了將近一世紀之久,在森林裡努力生存,以非人類的方式,甚至當一個調換兒時的語言也不同了。在在拉扯著身為人類與調換兒之後的世界,有著大大的不同。調換兒的生存,最後的結局是竊取一個孩子,替換他成為人類,尋找一個被父母遺忘的孩童,或者嬌生慣養任性自我的孩童,這才是最能讓他們下手的對象。唯有那樣的孩童,會想盡辦法離開父母的呵護,讓妖精們能趁虛而入。那古斯特呢?在成為亨利‧戴之後,卻苦苦的為過去的身世所束縛住,一個被樂曲影響極為深刻得過去,終於有一天從艾利(古斯特哥哥的媳婦)口中得知,成為調換兒之前的他是一個極具音樂才能的神童,卻是個自閉兒。而調換兒的這一個世紀改變了他,讓他重新成為亨利而活,擁有幸福,卻又將幸福推遠。
七歲之後的亨利‧戴帶著古斯特的特質而活著,彈著一手好音樂,一個人要如何偽裝成另一個人的同時,偷偷釋放原本的自我。過去束缚著他,於是他不斷的在尋找自我,他和A一袋之間的故事看似平行,卻是一場交錯的演出,在他重新得到生命成為人類之後,他也找到了他的真愛,甚至超越了以往的想像,他擁有了自己的小孩。古斯特‧盎格蘭家的小孩,重新延續了一世紀以前的命脈。但自此更是他夢饜的開始,每天活在不知兒子何時會被調換的恐懼之中,讓他越來越沉迷於樂曲之中,唯有如此他才能宣洩他極為龐大的壓力。
『每個人都有不勘提起的秘密,可怕得無法像朋友或情人,甚至神父或心理醫師啟齒,而且在你的內心深處盤根錯節,若要連根拔起就免不了身受重傷。有些人選擇忽視它,有些人將它深埋,不曾提起,讓秘密隨棺材入土。』
幸福的代價如此龐大到,當A一袋看著亨利因此而日漸憔悴,失去朋友時,他選擇做個永久的妖精。調換的結果並不等於美好的人生,失去的,可以重新審視,然後把握現在的。
『我一直都知道,亨利。』母親於是說。
這一段話看了來來回回好幾遍,於是我假設母親知道他不是真正的亨利。威廉捨棄了家庭自殺,因為他知道這個從森林裡回來的小孩不是他的小孩,甚至發了瘋似的要尋找著真正的亨利,對著森林吼著他的名字。但他早就忘記了自己真正的名字,走進另一個世界了。父親和A一袋擦身而過後,也結束了他的折磨了。A一袋似乎卻有著與其母親同樣的特質,面對於轉變的生命而選擇接受了。
不管是不是調換兒的我,一直都在尋找著自己,現狀可以是被滿足的,但似乎又少了甚麼。當亨利時常憶及身為德國男孩的他時,我也不禁的努力想回想著關於童年甚或想探索著自己的前世。有些答案不去尋找,是不是就能一生無慮?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