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好不容易結束了學業之後,最重要的事就是該全心全力衝刺事業了。
有好一段時間,我常常會有離開台南到外地去生活的想法。不過,我確認自己非常熱愛台南的生活環境。因為我曾經很莫名其妙的告訴過自己:「這輩子都要和台南廝守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我想,我有病!而且蠻嚴重的。
可是從前一陣子開始,我察覺到有個名叫「逃離」的傢伙,偷偷地在我內心深處發了芽,還扎了根。而且它的生命力,還真不是普通的強韌。
每當我發現它正要開始成長茁壯的時候,我就會先賞給它一段文攻武嚇。再不斷地於情、於理去誘導它,希望能因此使它投降、屈服在我的淫威之下。甚至,我還曾經親手掐著它,逼它乖乖就範。
只不過,再多的手段都沒有用。它最多最多也只是暫時停止生長了幾天而已。用不了幾天,它就馬上恢復了蓬勃生機,努力向上成長茁壯,搞得我總是心癢難耐。
這一天,眼看著我就要舉白旗投降的時候。
「好!OK!我想,我可以考慮一下高雄的環境,反正也有朋友建議我到高雄去求生看看。」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好啊!你可以來高雄試試看啊!」
「呃……如果真要去高雄的話,光是找房子、搬家就讓我很頭痛了。」
「高雄找房子又不會很難。」
「再加上人生地不熟的,我想,那是一種剛要起步的惶恐感吧?!」
「那……你還是留在台南吧!真是膽小!」
「我當俗辣又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
乖乖個隆地咚!
我這是怎麼了?我這是在幹嘛?我剛剛是不是又幹了一件蠢事了?我是不是讓什麼東西溜走了?我是不是把什麼東西給推開了?我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了?我是不是又在逞強了?是不是?是不是?有沒有?有沒有?
我就這樣子一直反覆反覆再反覆質詢著自己,試圖為自己剛才的行為舉止找出一點理由來。只是到頭來,我還是找不著答案。可惡!一切都要怪「逃離」那個該死的傢伙!如果不是它的話,哪來那麼多的問題?哪來那麼多的矛盾?對!我應該去找它算帳才對!
就在我好不容易找到那傢伙的同時,原本怒不可遏的情緒全沒了。因為那傢伙正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而且是被連根拔起之後,再狠狠地、重重地摔在地上。照道理說,我應該感到非常開心的才對。可是我卻笑不出來,一點也笑不出來,還有點想哭。
因為我看見……
我的心,正在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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