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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1-06 00:13:28| 人氣9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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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夕陽映照神秀的背影,當他轉過身來,有半張臉映得火紅,他的神情十分寂寥、空虛。手上的刀,依舊淌著血,他曾仰首問蒼天,人生在世,當以何慰藉心靈?既殺人為何又思救人?救人何必殺人?正邪思緒在他腦中交錯爭奪。

一日,於紅淡山麓巧遇一僧,名曰濟癲,神秀問:「濟癲乃降龍羅漢乎?」濟癲笑回:「神秀乃禪宗大師乎?」神秀愣而答:「非也。」濟癲反道:「正是。」神秀狐疑道:「汝是降龍羅漢耶?」濟癲大笑:「非也。」神秀嗔怒:「方才汝答正是,現下又說非也?」濟癲不正經,扭臀擺腰道:「吾言,汝非禪宗大師,正是。」神秀以其人胡言亂語、瘋瘋癲癲,不與談話,逕自離去。走至山腳,濟癲僧卻在樹下乘涼,仰頭一口酒,自言好生快活;神秀大驚,乃問:「汝何走得如此之快?莫非有上乘輕功?」濟癲不理睬,神秀只得悻然而去。望著神秀背影,濟癲立刻道:「人生在世,當濟貧扶弱。」神秀聞言,頭也不回,大言不慚道:「本人已然如此。」濟癲傻笑:「汝之舉止非正道也!正道者,不傷人分毫,卻能救人離水火之中。」神秀哈哈道:「不傷惡人分毫,如何救人離水火之中?敢問高僧有何神術能生錢財出來?」濟癲喝口酒道:「沒有。」神秀輕嘆:「紙上談兵,所見多矣。」濟癲疑問:「敢問神秀功夫如何?」答:「上乘。」濟癲忽焉在前,奪其血刀,又返樹下,轉眼剎那,神秀駭然。濟癲道:「比吾若何?」神秀慚愧:「未及十之一二。」濟癲又道:「可曾想過拜師?」神秀答:「未曾。」濟癲乃笑:「今日西南方有一南華寺,汝可前往拜師。」神秀惑:「為何拜師?拜誰為師?」濟癲答:「拜師,拜師,拜誰為師?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為何拜師?為習不傷人分毫,而能救人出水火之中。汝今走一遭,必恍然大悟!」神秀不解,轉念一想:「不若先去一探究竟也好。」於是拜別濟癲,即刻啟程。

且道神秀初來南華寺,在濟癲書信引薦下,得見南華大住持陳尹,女住持陳尹冷靜沉穩道:「所為何來?」神秀答:「拜師」。又問:「何以拜師?」答:「疑惑如何不傷人而能救人出水火之中!」陳尹雙目一睜,神秀感到千軍萬馬之勢襲來,不禁「啊!」地一吼,倒退三步。她聲若宏鐘道:「汝該往非營閣去。」語畢,遞上名牌,著人引領神秀來去。

話說那非營閣有八位高人,和兩位留級生,帶神秀入內的,是一名叫做董爺的前輩,董爺跟神秀略談了八位師父的思想,神秀有耳無心,只得敷衍應付。直至學堂,神秀問:「有多少人到此拜師?」董爺曰:「每月約有三十人上下,不過能出去的只有少少幾人。」董爺領神秀入內,發現已有人入座,他的同學看似凡夫俗子,他也就不去留意。

第一堂上課的師父為王振,乃非營閣的閣主,神秀起初有些狂傲,待看一老者入內,太陽穴高高鼓起,眉頭緊鎖,雙眼炯炯有神,他心裡佩服不已,卻不見那老者入師椅,反而撿他旁邊座位坐下。良久,一肚若皮鼓之壯年來到,他一拍驚堂木,所有學生秉氣凝神,不敢妄語,「想必這位是閣主了。」神秀想。王振朝那老者道:「因何拜師?」老者傲然曰:「歷盡滄桑,只有一事未明,故來此拜師!」王振大怒,竟施起乾坤挪移大法,忽焉而至,老者大驚,忙運起護體神功,王振一掌推去,老者以力相拼,未料難擋一二,竟連椅後退數尺,面色悶紅,冷汗淋漓。王振退回師椅,若無其事道:「拜師者,當如空杯,盡去所學,虛心領教;凡踏入本閣者,不分彼此,一律平等。」神秀讚嘆王振的功夫與所定規矩,不禁暗自慶幸濟癲的指引。然而王振不輕易收徒,神秀這才知道,以他的功夫,在這非營閣內,僅算末流,王振哪裡肯收?

王振教的是霸拳「鐵腕」,神秀想學卻不得其門而入,懊惱之虞,只得暫時放棄。

董爺告之曰:「不必氣餒,王振雖霸,武功雖精湛,然,要從他身上習得功夫,非一兩日可成,再說,汝此行,並非學武吧?」神秀無言以對。

第二堂上課的是黃德,黃德專教兵器「判官筆」,神秀只見,初時淺來淺又深,末時深來卻又淺,不住喝采道:「黃德好本領!能淺說深懂,又深入淺出,反覆論證,又能圓汝之說。」黃德也不謙讓,道:「今個兒習吾之學,明個兒必成一方之霸。」同學中,似有幾個已然拜倒在黃德門下,然而神秀略感有不足之處。

董爺見狀道:「各人頭上一片天,人人各有其造化哪!神秀老弟,莫要遺憾。」神秀好意心領。

第三堂上課的是鄭源,鄭源愛用機簧「袖箭」,據說可連發七七四十九道,若練至第九重,可隨心所欲,任箭中物。然而神秀在聽鄭源見解,不免感到痛苦萬分,原來要學鄭源那四十九道袖箭,必須先解他四十九道難題,同學中似乎有人過五關斬六將、勢如破竹般地化解,神秀又落後了。鄭源非常賞識幾位學生,決意收徒幾人。

董爺笑道:「神秀不必難過,還有其他師父。」神秀險些落淚,堂堂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高手,居然不被看好,又一直落敗,心裡實在不是滋味。

第四堂課要在室外上,教課的名蘇禎,其人笑裡似藏刀,喇裡喇雜說了一堆,攪得學生們各個闔眼欲睡。終於告了一個段落後,蘇禎道:「來吧!讓吾見識見識各位的能耐。」各人揮拳舞劍了一番,神秀只覺稀鬆平常,一點學問都得不到。有一學生也如神秀般想,索性離開了場子,到別處去睡大覺了,神秀想跟,董爺喝止道:「不可!速回場子!」神秀只得作罷。課後,董爺語他:「蘇老上課必得尊重。」神秀問:「何解?」答:「蘇老乃實練者,他教的或許不是那麼有感如獲至寶,然而卻是個有問必答的好師父,他的學問必須汝自個兒去掘。」神秀點頭稱是,卻也不放在心上。

第五堂課是呂賢,呂賢是閣裡最年輕的師父,但神秀不再如最初那樣地輕易輕視一個人,何況是稱為師父的人。呂賢教的是丐幫「打狗棍法」,其棍擊出,頭尾相連,彷彿太極,無始無終。一堂三個時辰的課,竟沒有歇息,神秀心想:「習得此法,就算武功再低,也能將對方累死了!不過,由此可見呂師父的能耐不是瞎吹的,還真有個學富五車,才能連珠砲似的,棍棍相接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董爺瞧出神秀頗有拜師之意,於是道:「汝用棍乎?」神秀不經意答:「用刀。」董爺笑:「用刀何須欣羨用棍之人?」神秀聽聞,好生錯愕。

沒日沒夜地,神秀不停地被灌輸新的智識與武學。緊接著上的是第六堂課,教導的是黃大媽,黃大媽稍微豐腴些,走起路來卻輕飄飄的,神秀思忖:「敢情學的是輕功。」果不其然,黃大媽教的是輕功「凌波微步」,董爺一見其人,嚇得退避三舍,直呼:「吾不見此人,先告退。」神秀不知利害,誰料黃大媽教起課來,有時嚴肅有時鬧,有時嘶吼有時羞,真個把神秀等人搞得不知該怎麼應對,疲勞轟炸有如三溫暖,下課後,眾人攤倒在桌上,頭還暈著哪!

下一堂課,卻是個溫柔可人的小女子,黃三娘是也。莫看三娘嬌滴滴的,看似手無縛雞之力,她教的卻是吸星大法別名,「北冥神功」。顧名思義,以汝之力,反為吾之用也;更可怕的是,竟能殺人於無形。神秀疑問:「以彼之力,反為吾用,那麼吾之力,能否予他人用?」三娘狂笑:「何故言此呢?既反為吾用,多多益善哪!豈有將吾之力,交予他人用乎?」神秀又問:「那麼,如何不傷他人,而救人出水火之中?」三娘怪道:「汝言難懂。」神秀頹喪。

課後,一女前輩吳如來到,見神秀如此,便道:「吾乃董爺前輩,汝莫心傷,還有一師可習哪。」神秀道:「七人盡皆無能解吾迷惑,剩一人又有何能耐?」吳如笑而不答。

最後一堂課,課堂師父乃傅誠。傅誠平易近人、好說話,教課每每以週遭生活入禪,由淺入深,深入又淺出,同學多輕視之,以為不算上流,唯有神秀,總覺傅誠有那麼一絲摸不透。連著兩日都是傅誠的課,第二日,出席率出奇的低,傅誠不在意。

神秀忽道:「傅師父,如何不傷人而救人出水火之中?」傅誠樂道:「心正。」又問:「心正如何救人?」答:「習武。」問:「心正,又習武,如何救人?」答:「聚眾而能成大事。」神秀明瞭,不過倒覺得傅誠言語淺俗,故生輕蔑心。傅誠見神秀不語,自懷裡掏出一本武功秘笈,「習武可從此學起。」神秀接過一看,震撼非常,訝道:「這是少林絕頂武學,易筋經?」傅誠看神秀面有難色:「是呀,太難否?」又掏出一本予神秀接去,神秀依舊駭然:「這是武當乾坤太極心法?」傅誠道:「嗯,習武自此兩門學起,方能奠定深厚根基。」說完,下課鐘響離去。神秀這才慚愧道:「未識高人,心有愧矣!傅誠深藏不露,又拿得起、放得下,不在乎他人看法,武學秘笈也任憑弟子閱覽,實在敬佩啊!」

神秀又悟:「做人當如此,拿得起、放得下。習武當如此,先求心法根基,再言形式招術。救人當如此,先求心正,然後聚同志之眾,可成大事!」

神秀心滿意足,告辭八位師父。於寺門口巧遇女住持,陳尹道:「所為何來?」神秀答:「拜師」。又問:「何以拜師?」答:「疑惑如何不傷人而能救人出水火之中。」陳尹正色道:「為何出走?」答:「已然拜師。」問:「欲往何處?」答:「回去。」陳尹狐疑:「回去?」答:「成大事須有志一同,聚眾須先磨練能耐,磨練能耐須先心地端正,心正須回歸原點,從基礎扎根。」陳尹笑道:「汝乃傅誠之徒。」

神秀走出幾步,頭也不回,笑答:「吾乃天地之徒。」

濟癲隨後走來,哈哈大笑也:「狂人也!必有一番作為!」


(完)





附註:圖片從網路.劍俠情緣on line2擷取 覺得與文中主角神秀 頗為神似.

台長: 沉風(光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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