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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大約不少苦等這部拍了如此之久的電影的人也這麼想吧。
進電影院前，其實心懷忐忑；走出電影院，卻帶著雖不致深陷卻也抽離不開的莫名情緒，一路咀嚼，餘韻不止，滋味萬般。
這部片當然講武俠，招式套路、恩怨門派具有；然又似以武俠講世道人情，而有男女情、師徒義、以及動盪時代裡的百般世情。
又再想，然則那些世道人情不正是武俠？豈非一場江湖？
很當然的王家衛。
就算只看武打過招，都堪稱是我個人近好多年來覺得最好看的；以一敵百的雨中突圍，意先招行的高手較勁，陰柔與陽剛的拳法對決，場景皆尋常、卻扎實沈穩，不致誇張違背力學到近乎兒戲宛如非人，卻依然華麗絕美，動靜間蘊滿張力。
章子怡飾演的宮二角色性格鮮明，看似冷冽內含溫情，而她的表現也讓人驚艷。當她後來對葉問說：世間每個相遇都是久別重逢，那話語背後所背負一生的複雜情緒，令人慨然。
片中有好些對話，觀影者因著自己心境際遇也就自有其體會與觸動了。
我想起她後來那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淺笑說的：
「都說人生無悔，那是賭氣的話，如果真無悔，該有多無趣啊。」

201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