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零零碎碎的陽光散落在雜亂的書桌上,那溫暖的光翼喚醒了我。看著悠悠的天空,呆望著掛在天邊那道熟悉的彩虹,片片回憶彷彿在腦海裡掠過。我還記得,小時候,我看過一道架在河上的彩虹,媽媽說彩虹是通往天堂的一道橋,而爸爸就在那兒遠遠的陪著我們。
在這美好的一天,也該暫時放下以往的惰性,好好收拾一下,讓這房間從拾女孩子的氣息。
進了大學,就是一個人的生活,以前媽媽在世的時候,常常叮囑我整理一下房間,還笑我不像女孩子。年復年,房間裡的書只會有增無減,這也不能全怪我不愛整理呀。
弄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所有書本分門別類的放進書櫃裡,書桌、床舖也弄得整整齊齊。在收拾的時候,無意中從書櫃上找到一個古老封塵的盒子,盒子裡藏著當年我爸媽之間來往的信件和我媽媽的札記。依稀記得,每次她讀這些信時,都會流著眼淚。這些古舊的事和往事的氣味,和我媽媽的初戀都蘊藏在這盒子裡。
『一直以來,這裡都是我一個人的天地,是孤寂的世界。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我步進了另一個世界,它不屬於喧囂的都市,然而,是如此寧靜且自然,讓我重新感受到陽光的暖意,微風牽來陣陣花香,在那孤寂的世界裡伴著心扉,也許,這一切,全因我認識了妳。』
『在月兒悄悄躲在夜幕下的一刻,我悄悄地想著妳;在晨曦漸漸散發出暖透心窩的氣息那一刻,我漸漸的掛念著妳。人們說,思念,是世間上最遙遠的距離,而等待,是愛情最久的習慣;天會亮,夢會醒,只有相思,無聲無息,無日無眠。我想,幾年前,我們有緣相遇,怕的是緣淺,現在,我的時間因妳而變得有意義,也肯定了這份愛的存在。我知道,妳心裡還有他。這些日子裡,妳一直都在為他獨守著傷悲,若是讓他看到妳臉頰上深深的淚痕,他又怎麼能夠在遙遠的國度裡安息呢?看著妳日漸憔悴的樣子,愛妳的心痛得早已失去了自己。不管何時何方,我的愛,我的靈魂都願意去等,直到油盡燈枯那一天,我的愛永遠陪伴著妳。』
『時間從不肯為誰稍作停留,然而,每個時刻都有一些美好的剎那,而妳,卻選擇停留在悲傷的一刻,躲在黑暗的角落裡,獨自靜聽著命運的哭聲,受著命運的折磨……。其實,命運不應該是這樣的。命運不是要讓妳孤單,因為,它讓妳遇上了我。』
絲絲陽光從我桌前慢慢撤守,風兒輕拂臉龐彷彿牽來很多從前往事。乍然間,電話鈴聲把我從從前拉回現實,是你,一個早已幾乎佔據我心裡所有空間的人,想著你,我的心,就會產生莫名的矛盾,雖然難受,卻又如此盼望你的出現。我猶豫了好久,因為我知道她也會出現,可我還是答應你的邀約,只因為,想你的心從沒褪色。
這晚,愛談天說地的你,如常的說過不停,像秋天的葉子,風一吹就悉悉窣窣個沒完沒了。每回你總會想盡辦法跟我說話,就算我不答腔,你也可以說得很高興。而我,只能把女孩子愛妒忌的天性默默的藏於心底,臉上卻掛著虛偽的笑容,和充滿期盼的目光。
也許,大學是一個學習獨立的地方,也是一個讓人習慣孤獨的地方。
傍晚,回到充滿女孩子氣味的房間,然而,多了一份孤寂與陌生的氣味。徹夜難眠的晚上,再次打開破爛的札記,一字一句在昏黃的桌燈下,倍覺溫暖且回味……
『或許,你說得對,逝去的已逝去,淚流再多也無法挽回。可是,我們做不了任何事,也許是我無力收起淚水,也許已成了我的習慣,也許我是屬於悲傷與孤寂的……。
今天,如同以往的,收到你滿載支持與愛意的信,但這次,我哭了。你說只是一場小車禍,沒什麼大礙,可是,這已經夠讓我淚流不停了……。
這五年來,你都一直默默的等待,忍受著不該屬於你的難受,是你把我從隻身孤影的黑暗深淵裡拯救出來,而我,從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直到今天,一點一滴的淚水告訴我,我真的害怕從此以後,聽不到你的聲音,收不到你的信,若是失去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而我的時間也不再有意義,因為我發現,我的時間因你而存在,是你成為我活下去的理由……,只是,我不敢對你說,我怕……我怕故事會重演,也許我對生命已經沒什麼期待,曾經親身體驗生命無常的我,對於珍貴且奢侈的愛,只能夠淡然待之……
祝君安好 』
『今天,是為了全世界的情侶而安排的情人節,男男女女都在短短的一天裡,追求屬於彼此的浪費和甜蜜,而我,卻品嚐著屬於我一個人的寂寞。
晚上十一時,電話響起,再次聽到你的聲音,既熟悉又陌生。你說想帶我去一個叫“回憶”的地方,我答應了你,不是因為這個地方吸引了我,只因想見你。
我們走過村子,越過了小溪,穿過了森林,一路上,我們都似乎躲在黑夜的翅膀下,寂靜無語,一直到了湖邊,車子停了。我不由自主的走到湖邊,彷彿被這兒藍色閃爍的湖面攝去了靈魂,一朵淡紫色的小花靜靜的飄落在湖面上,撩起我心裡頭的漣漪;默默的感受著月兒在湖上的透逸皎白,站在湖邊,繁星與我的距離也不再是遙不可及,而是近在咫尺。這一刻,心裡的痛,心裡的怕,都一一倚著風兒嫣然飄走。而你,又再一次悸動了我的心。
在紛紛漫落的紫色花雨中,你用你一直以來的真誠的愛,跟我牽手約定未來。
淡紫色的花兒緩緩地飄離枝頭,落在藍湖上,落在你身上,落在我的眼淚上,落在你親口對我說的那三個字上,也落在我溫暖的心波上……
我愛你 』
午後的陽光灑在我熟睡的臉上,刺眼得似乎快要我醒來不可。矇矓間,才發現原來整個晚上,我都墊著媽媽的日記睡在書桌上,醒來後還真腰酸背痛呢!趕快整理倦容後,就背著疲憊的身軀,很不願意的上學去。
課後我去了圖書館,繼續我媽媽的愛情故事,看來我已經把它當成電視連續劇來看了,這也不是不好呀,總算讓我對爸媽有更深的了解。
『晨曦初現之際,連天的白雲如無邊的絲帶浮於長空。你牽著我的手,一起踏著遍地紅葉,站在高山上,感嘆著眼前無際山脈有如新娘的紅暈,染紅了一個秋天;白光從山間漸漸冒起的一刻,我倆共同為這日出而感動,而這份屬於兩人的感動,已永永遠遠刻於我心。一直以來,你為我所做的每一份感動,早已成了藏於我心裡的烙印。看著眼前的你,頓然發覺,眼前是一份幸福而不是一場夢。當你的手,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臉的時候,我深深的感受到你手心的愛,是如此的溫暖和充滿安全感;當你的吻,停留在我紅唇上的時候,我知道,我的心,已經完完全全被你佔據了,而我的一生,將完完全全的交在你手中,讓你好好的將我蘊藏,讓我倆的愛延續下去,一百年,一萬年,直到永恆……
牽手到白頭 』
『七年前,月下老人在我和你之間牽起紅線,直到今天,他把我們帶到這片幸福的紅毯上,見證著你與我一起許下白頭偕老的心願。回想起來,是你走進了我的世界,為我幾乎枯萎的心帶來甘泉。從前,我的淚是苦的,而今天,你柔情的手替我擦去臉頰上的晶瑩,那幸福的淚。
你是唯一 』
想不到,爸爸媽媽是如此感性的人。等待的人已經等到了,而在愛情中溺水的人,也找到能保護自己的浮木了。
頓然,有一把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流入心房,我知道是你。圖書館真是一個奇妙的地方,只要心裡偷偷的想著某個人,它就會把他帶到你眼前。呆望著你,剎那間,心裡頭空洞得不知所措,只感受到強烈的心跳聲和呼吸聲。但你的笑容依舊如此自然和親切。
你說,在考試前席,想帶我去輕鬆一下,舒緩一下壓力才會考得好。雖然我滿腦子都是問號,可是一想到可以跟你共渡兩人世界的時候,只希望時間可以停留在這一刻,屬於我倆的時刻。
車子離開喧嚷的城市,越過小溪,穿過森林,這時車子慢慢停下,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碧藍色的湖,閃爍的湖面,淡紫色的小花……,我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景物,彷彿失了神的走進故事世界裡,更懷疑是否時光機把我們帶到浪漫的從前。乍現間,一群灰暮從草尖升起,挾著夜霞的光影,閃爍出星星的眼睛;隨風飄散的淡紫色的小花,彷如眾精靈踏著風的足跡,在浪漫的晚晴下披著紫色手帕,踩越水上的星影,在湖畔起舞。沒有錯的,這兒的確是屬於爸爸媽媽的愛情世界,不,這裡比我想像中的來得完美,來得動人。站在湖邊,看見你的倒影與我近在咫尺,和徐的微風緩緩地吹拂在臉上,牽來幸福又難忘的氣味;我們一同躺在草地上呼吸著青草香,你輕聲在我耳畔說道:「妳知道嗎?當抬頭看著天上群星時,其實每顆星都代表著人世間每一份的思念,妳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有一顆與眾不同,特別閃亮的星星,那顆是代表著我對妳的思念!」此刻,我真的已壓抑不住我內心的情感了,忍不住地將你抱緊,控制不住自己,感動的淚水不由自主的從兩頰輕輕落下;我知道,讓我真正深深感動的,不是夜幕星影,更並非淡花嫩葉,而是,你這我期待已久的一段話……。
這晚,你在我夢中出現了無數次,而我,也帶著甜蜜的倦容昏昏入睡。
跟你在一起的日子裡,是我一生中最快樂最幸福最甜蜜的。我們彼此都相信,是瞬間迸發的熱情讓我倆相遇。在兩情相悅之下,我們渡過了充滿愛情味道的春夏秋冬,曾經一起牽手漫步海邊,一起為了日出而感動;曾經躲在房間裡,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著你最愛的草莓當是我們的晚餐;曾經躺在你的懷中與你古論今談藝術音樂;也曾經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和體溫而憨然入睡。我們之間,一切的偽裝都不存在,是你讓我知道,愛,是心與心的跨越;我們也答應過對方,彼此要以最真的一面來交換生命的全部。我的心告訴我,我會一直愛你。
只可惜,世界上沒有永恆的事……。
鈴聲響起,我們手牽著手,踏著輕快的腳步離開校園,趕回家準備那浪漫的燭光晚餐。就在這一刻,你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在你接聽之後,你的表情簡直是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看著你著急的樣子,心頭裡有種不祥的預兆。
「小雨,對不起,我突然有點事,妳先回去好嗎?」
「嗯……」
看著你的身影漸漸離去,我心裡漸漸開始不安和著急。他難道家裡有事嗎?難道他的朋友出了什麼意外?終於我忍不住了,悄悄的隨後跟著。不久,你的腳步漸漸緩慢,我看著你僵硬的身影,看著一輛汽車停在路邊,看著她冰冷冷的躺在地上,看著你跪在她面前,用淚水叫著她的名字,看著……地上的鮮血,還有滾了一地的草莓。每一顆,都紅得滴血……。今天,是你的生日。
這幾天,你到醫院裡陪著她,而我只好躲在房裡用熟悉的孤單陪著我的媽媽……。
『我們終於過著夢想的一天。我們結婚後的這三年,沒有一天不想你,即使每個晨曦我醒來後第一個看見的是你,即使每個傍晚擁我入睡的也是你。
今天,我們打算利用這幾天假期,跟我們的孩子,一家三口去坐火車到郊外旅遊,欣賞湖光山色,淡雲薄霧,享受日出日落,夜空星暇。三張火車票早已買好,放在床頭櫃上。滿懷期待的心情,吃過晚餐,我們準備好了行囊,就甜甜地進入夢鄉,期待著明天的到來。』
『七月二十八日,快樂旅行的前一晚,上天把你帶到天涯卻把我留在海角。
這晚,是平靜的夜,也是我跟你渡過的最後一夜。
嘭!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吼聲……當我掙扎著睜開雙眼時,周圍漆黑一片,彷彿整個天空都塌下來一般。這時候,耳邊伴隨著一個痛苦的呻吟聲,是你的。恐懼一下子襲遍了我的全身。我聽到了你扭曲的聲音:「我……被……壓住了。」我幾乎是帶著哭腔不知是問你還是問自己:「怎麼了?這是怎麼了?房子塌了嗎?難道是地震嗎?」我說對了,這是一場災難性的地震。
我想弄清楚究竟怎麼了,可我一抬頭,就重重地撞在上面堅硬的水泥板上,差點暈過去。我只好讓手在你身上一直摸過去。在水泥板和你身體相交的地方,我摸到了黏黏的,摻雜著碎石顆粒的液體──血!從你身體裡滲出的濃濃的熱血。我哭了,幾乎是號啕大哭。我緊張地問「疼嗎?」你用另一隻沒有壓傷的手牢牢抓住我顫抖的手,要我把藏在你懷裡的孩子帶出去,你也緊張地問我有沒有被東西壓在你身上,還跟我開玩笑的說,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小小傷沒什麼大礙。
我緊緊地貼在你身邊,鼻子酸酸的,仰臉躺在床上,我們三個人三隻手臂一起向上推那塊水泥板,試圖把它推開。然而失敗了,水泥板像焊在那裡一樣,絲毫不動,只有幾粒沙塵嗶嗶落下來。你鼓勵我別怕,過一陣子會有人來救我們的。這一刻,只要有你在身邊,我什麼都不怕了。
我用手向另一側摸去,幻想能摸到一絲光明,摸到一絲希望。可是,水泥板後還是水泥板,磚塊後還是磚塊……我幾近絕望,生命的支柱一瞬間彷如房屋一樣塌陷了。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剛剛結婚才三年,我們不是說過一起共渡一生直到白頭嗎?現在到底什麼回事呀?難道我們有緣在一起,卻沒份攜手偕老?再過四個小時,我們就可以坐在樹蔭下,欣賞著湛藍的大海了,我們連火車票都買好了,就放在床頭櫃上。我試著伸手摸索著,終於給我找到那車票,並把它們握在手裡,欣喜若狂地跟你說:「我找到車票了,待我們出去之後,我們就可以如期的出發了」你也很高興:「三張車票?」我心頭一沉,手上只有兩張車票,另一張卻被水泥板牢牢地壓住了,只露出很小的一角,我試圖把它拉出來,卻幾次都未如願。我無言對答,默默地流著眼淚。你好像什麼都知道了,還安慰我說再買一張就行……
沉重的水泥板一端壓在你身上,周圍到處是磚塊碎石,我的視線早已被淚水沾得模糊不清了。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床邊的嗒嗒的鐘聲停了,我們都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世界發生了怎樣的變化。只覺得我已四肢癱軟無力,彷彿等待著死神的來臨;似乎你已經意識到我的信念正在一點一點地崩潰了,便開始向我講述我們旅行的目的地是如此的幽美吸引,是如此的清爽宜人,你一直都在鼓勵著我,你的每一句每一字傳到我耳邊,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我身體裡湧動,一個生命的光環在眼前擴散,越來越亮。
你用生命的餘輝,為我點亮一支希望的蠟燭,這支蠟燭一直照耀著我和我們的孩子走出了地獄之門,重返光明的人間。
當壓在我們頭頂上的水泥板被掀開的時候,一道陽光瞬間灑在臉上,我彷彿一下子從夢中驚醒。我抱著孩子緩緩地站起來,看著拯救人員們合力把壓在你身上的板子也移開,這一刻,映入眼簾的一幕突然間讓我嚇壞了,看著你被砸成肉泥的右半身,看著殷紅的血凝固在廢墟的石堆裡,我終於支持不住我的身體了,跪著地上,任由眼淚彷如斷線珍珠般重重的落在石堆上,落在破碎的磚塊上,落在沾血的水泥板上,也落在滴血的心上……
當生命結束時唯一能帶走的只有真心愛過的回憶,若這份愛真的能重新上演,我會把每一天都當成永恆般的珍惜,更不吝嗇對你說聲“我愛你”。
我相信
你會帶我踏上隆隆作響的火車
我等你 』
這晚,特別的寧靜,在悠悠星空下,我抱著札記倚著窗邊,看著夾在札記裡的兩張車票,點綴著眼眶早已滿溢的星淚,想著遠在天邊的爸爸、媽媽,想著前塵往事,也想著你。
我知道,有一個那麼愛你的她陪伴你,你們一定會很幸福的。怎麼說你們之間曾經有一段,比我跟你在一起時候更長更深的感情,你們之前也許只是鬧脾氣而暫時分開,現在不就重拾舊好了嗎?而我,只是你生命中晚到的過客,就像那些微不足道的路邊野花,對我看一眼已經是我最大的榮幸。此刻,愛已走了,就像破碎的雕像,散落的紙花,在夜幕下,隨風飛舞。我答應你,我會以淚水為你們送上無限的祝福。
暖洋洋的陽光照到窗前,坐在咖啡館裡,看著街上匆匆忙忙的行人,想著這瞬間即逝的四年,就像這些匆忙的過客,不會在下一秒停留,過去的只剩下零碎殘影作留念。這四年來,或許是逃避吧,我選擇了離開,離開了你,離開了家,離開了故鄉,遠赴國外繼續學業,以為這樣可以讓時間沖淡這一切所發生過的事,如果沒有這封信的話。
某一天下午,我終於回到自己的故鄉,回到熟悉的家,卻發現門前有一封信,似乎已經放了很久了。看著信封上的寄件人的名字,我沉默了許久,是你。
天下雨了,飄飄細雨拍打著玻璃窗,我就像從前一樣,倚著窗邊聽著凌亂的雨聲,細讀著等待已久的信。
『雨,妳最近好嗎?我最近雖然有點兒力不從心,但生活如常,不用掛心;而她也出院了,在妳離開以後,她明白到一直在我心裡最重要的人是妳,還大方的勸我去找自己深愛的人。我每一天都會抽出時間到我們的湖邊靜待一兩個小時,只希望能找到妳的身影,可是,只等了一個又一個的失望。不幸的,往後的日子,我不能再等妳回來了,都怪我的身體不爭氣,自從妳的離開,我的病情每況愈下,
我知道肝癌將會把我帶到遠方,而死亡對我來說,只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雖然終日活在死亡的恐俱中,我甚至想放棄活下去的念頭,但是,我還有一件東西放棄不了,那就是妳。和妳在一起是我一生中最快樂最幸福的日子,但這些已經是一份回憶了,我會把它埋在心裡深處,至少有它陪著我離開世界上的一切。對不起,我又令妳難過了,這一刻我除了對妳說對不起,我已想不到可以做些什麼了……,雖然我快要走了,可是,妳的生活還要繼續,妳要把我忘記,一定不要讓我阻礙了妳的生活哦。
也許,當生命結束時唯一能帶走的只有真心愛過的回憶,若這份愛真的能重新上演,我會把每一天都當成永恆般的珍惜,更不吝嗇對你說聲“我愛妳”。
愛妳的我 』
絲絲微黃散落窗前,臉上的晶瑩顯得份外通透閃爍,緊握著的信紙,早已被失禁的淚水沾濕了。外面的細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雨後消散的雲霧,薄薄的帶著無限思念,隱約的露出一道似曾相識的彩虹橋,架在淡雲兩端,很美,很動人。難道……是你嗎?
== 完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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