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梅子沒來?﹞祥溥站在我旁邊,他看來有點一頭霧水。
「如果這個小媽媽說的梅子,就是我講的那個梅子的話,那沒錯,她是沒來。」
﹝什麼意思?梅子有好幾顆?﹞
我看了祥溥一眼,想笑卻不知道怎麼笑,他明知道我說的梅子是個女孩子,還故意用「顆」來形容。
「據我所知,就兩顆。」
﹝那你說的是哪一顆?﹞
「比較像梅子的那一顆。」
﹝另一顆不像梅子?﹞
「原諒我,我覺得另一顆像松果。」
﹝喔....你說那種長得刺刺的...?﹞
說真的,我不太習慣跟祥溥這麼對話,有點不太正常。
他應該是「他媽的」跟「SHIT」兩句絕不離口的人。
她叫梅子?她真的叫梅子?我不太相信,這巧得讓人難以置信。
對於女孩子的姓名,我有一種很自然的幻想力。
說我想太多也好,說我不正常也好,反正我對女孩子的名字,很容易有自然的聯想。
聯想什麼?
假設某甲她的名字叫X英,那我會覺得她看起來應該尖尖的。
某乙的名字叫X妮,那我會想像她可能長得黏黏的。
某丙的名字叫X柔,那我會認為她應該軟軟的。
某丁的名字叫X婷,那我會以為她或許是滑滑的那種。
好,想像歸想像,通常想像跟現實都不一樣。
我曾有個同學名字裡有個「英」字,那她應該看起來尖尖的不是嗎?
但事實上,她的早餐可以吃掉三個三明治,我的死黨叫她「多啦A夢」。
還有個同學的名字有個「柔」字,那她應該長得軟軟的不是嗎?
可惜的是我曾經不小心跟她在樓梯轉角處對撞,結果倒下的是我。
沒有開女孩子玩笑的意思,只是舉例證明。
「梅子後天才來,我們後天再來吧。」
﹝喔,那Snoopy杯怎麼辦?不能要小媽媽轉交嗎?﹞
「不,我一定要親手交給她。」
﹝可是...後天是情人節耶....﹞
「啥?今天幾號?」
﹝今天八月四號,後天六號,農曆七夕,情人節。﹞
「是嗎...」
﹝所以,蝨子,我要告訴你兩件即將發生的事。﹞
「哪兩件?」
﹝第一,你在後天拿馬克杯給她,無疑是一種暗示。﹞
「YTTM。」
﹝什麼YTTM?﹞
「You Think Too Much,你想太多了。」
﹝Shit...﹞
「第二呢?」
﹝第二,後天,我得跟面速利達姆約會,不能陪你來,非常抱歉。﹞
這就是我家祥溥,一但見色,絕對忘友。
之後,祥溥回家,我也回家。
我坐在自己的床上,靠著牆,看著窗外那不叫風景的風景。
離我十三樓遠的綠點子,沒有客人,離我數萬呎遠的天空,沒有雲。
我吃過晚飯,翻翻電視,看看新聞,陳水扁又被罵了。
落地窗開著,吹進一陣裹著夏夜味道的夜風,剛剛入夜的高雄市,繽紛。
拿著鑰匙,換上T恤,想去看一看MTV又出了哪些新片是我沒看過的。
騎著機車,走中正路,轉五福路,經過中正文化中心,廣場裡熱絡著,我好奇的停下來看看,亮著黃色燈光的文化中心廣場,是誰在又跳又唱的。
上次有一次經驗,我把小Jog停在人行道上,結果被拖吊,氣得我故意繞路到附近的警察局去比中指抗議,結果中途走路不小心扭到腳。
所以這一次,我把車停在五福國中那一邊的人行道上,我的車,應該是安全的。
廣場中央有一大堆人正在跳舞,很明顯的他們的年紀至少可以當我大伯,因為他們跳的是交際舞,架在旁邊的音響播放出來的音樂是一首大家都耳熟能詳的台語老歌。
「瞎郎A當聊改,最母路A逼哀,暗淡勞得目屎,也係裝嘎秋嗨嗨.....」
我坐在旁邊看,竟然不知不覺的跟著唱起來。
我沒辦法體會舞女的心境,但我想我可以體會這些阿公阿媽現在的快樂。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心想去販賣機買瓶麥香紅茶來喝喝。
走近販賣機,拿出今天準備用來買蜜茶的二十元,剛要投進販賣機時,發現麥香紅茶已經賣完。
沒辦法,只好走到附近的全家便利商店去。
全家便利商店的附近有一家書店,名叫開卷田。
通常我到這裡來,一定都會到裡面去看看,翻翻汽車雜誌,或看看出版新書。
就在我要踏進書店的同時,我看見一個飄著長髮的女孩子,騎著機車從書店前經過,她戴著忍者龜安全帽,以及一個紅色口罩。
我跟她四目相接,有種熟悉的感覺。
是的,那是一雙,有靈性的眼睛。
* 昏暗夜裡,紅色口罩,掩不住妳那雙,有靈性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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