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靜的山谷中,靜謐的竹林,數不清的落葉覆蓋在泥地上。用竹子所做的小屋,屋頂透露著微微的光線。屋內所有的傢俱幾乎都是用竹子做成的,簡陋卻溫馨,很適合在這調養身心,屋內外都還可隱隱約約可以聽到潺潺的流水聲。
「又不吃藥?」櫻剛從外頭回來,就瞥見桌上完好無缺的湯藥,那是她出門前就熬好的,她出去這麼久的時間,湯藥連動都沒動過,微微怒意竄進心頭。
「我說過我不用吃藥。」蠍淡淡回答。慵懶的躺在床上,像個廢人似的。
「不吃就算了。」櫻知道自己再多說什麼也無效,眼前的人是不會改變心意的。
蠍是兩個月前櫻帶回來的,這件事也只有她自己和第五代火影綱手知道而已。在與蠍戰鬥的同時,她頻頻瞥見蠍眼中所流露出的哀傷、痛苦、恨意,而蠍戰敗的那一刻,她也知道他根本還沒死,只是垂死邊緣罷了,而千代奶奶並不知道這件事。
所有事情陸陸續續平復之後,櫻又回到與蠍戰鬥的地方,那時她將蠍帶到這個地方幫他醫療,所幸這個地方平常不會有人來,知道的人也只有兩個人而已,只不過現在變成三個人,赤砂蠍、綱手師父和自己,也因為這樣所以她才將此事告訴第五代火影綱手,也就是她師父。
「今天沒任務?」蠍看著櫻將湯藥放進小冰箱裡,問著。兩個月以來都是這樣的,櫻若有任務,他就再這躺一天,什麼事也不做;櫻若沒任務,他仍然是躺一天,只不過會一直盯著櫻。他也知道自己像個廢人似的,活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他不懂,這小妮子為何要救活自己,這算叛國吧?他不需要同情。
「嗯。」櫻回答。她從包包中拿出些許食物,幾乎都是附近採野菜或野菇,因為從村中提一袋食物一路到深山竹林裡,既醒目又奇怪。
說也奇怪,他不懂她為何把自己救活,她也不懂自己為何把他救活。如果被村裡的人知道恐怕是死罪,被鳴人知道的話他一定會勃然大怒的吧?
她真該感謝綱手師父的,看當初綱手師父也是坳不過自己才答應的。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的原因。也許是同情、也許是深感同受,她也不確定。
「別再悶在那了吧?」櫻看著蠍說道。
雖然不知道自己救他的原因,但她知道自己救他不是為了要讓他當廢人的。
「什麼意思?」蠍問。玩弄著小蟲。
他們每天說的話就像設定好的,永遠是那幾句。或許,今天算是個突破?
「你想一直這樣下去?」櫻語氣平淡,絲毫沒有一點感情波動。
「可以啊。」蠍根本想也沒想,馬上回答。他習慣慵懶、習慣孤獨僻靜的生活,只要不處於危險,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活,因為他是個不滅的魁儡。
「啪!」一個宏亮的響聲。櫻纖細的手瞬間紅了起來。
「妳似乎忘了那天我說過的話,我可是一點痛處都沒有。」蠍不為所動,事無關己的說。他看著櫻因憤怒而擠眉的臉。
是啊,她還記得那天自己因他的話憤怒時,她打他,而被打的他是這麼說的:「我的身體可是一點痛處也感覺不到。」和「打我只會傷到你的拳頭而已。」,還有更令她憤怒的一句:「女人真是一種喜歡做無謂之事的生物。」,櫻微微嘆了口氣,離開竹屋。而蠍則繼續躺著,他就是這個樣子。
今天她沒有任務,但卻留在村子裡,第五代火影綱手不禁感到好奇。她的小徒弟若是沒有任務時,幾乎是一整天看不到人影的,然後在外陪那赤砂蠍過夜才對,而今天卻例外?
「放棄了?」綱手看著在旁幫花換水的櫻,問道。
櫻遲疑了幾秒,搖頭。說真的,她也沒把握自己能讓蠍振作。
這是個賭,和自己師父打的賭,也算是個交換條件。
兩個月前,她跟師父講這件事時當然是被大大的拒絕啦。
最後師父坳不過自己時,師父是這麼說的:「我允許妳去照顧他,不過妳要幫他激起重生意志,然後讓他靠向我方,否則他將被除死刑,當然,他的存在不能被發現,否則會引起恐慌,期限是三個月。」,她知道師父是勉為其難的答應自己,能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那就加油吧。」綱手給予支持,她也不願見到自己的徒兒傷心。
「嗯。」櫻淡淡一笑,回答。她想成功。
夜晚,繁星點綴天空,一一不停的閃爍,雲朵遮蔽了月亮的些許地方,但明亮月光仍從雲朵的縫隙中微微透露出來。在這竹林裡,映入眼簾的生態是大自然的傑作。在這裡的夜晚,總是會有股莫名的惆悵湧進心頭。
蠍感到奇怪,那小妮子並沒有回來,被自己氣走了?決定放自己自生自滅了?蠍只能自行想像。這兩個月來,他從未離開過這個竹林,一切都是由那小妮子做主的。蠍望著門口,試著尋匿到她的身影。
破曉時分,他仍然沒有等到她,一整夜沒睡是兩個月來的第一次,還記得以前在曉的時候,幾乎是常常好幾夜都是這個樣子,而現在他只要等她為自己伺候到好好的就行了。
早晨,蠍終於等不下去了,他決定出去走走透透氣,順道找找櫻。其實他可以不這麼做的,也大可別待在這,然後回到曉去,或許他根本就是在依戀她,他不否認自己並不討厭她,喜歡的話倒是不知道。
蠍跳至竹子上,望著遠方。風很舒服,他不用害怕突然有人從後面突襲,靜靜的享受就行了。
許久,蠍就一直待在這吹風,然後望著遠處。
幾分過後,蠍赫然瞥見那熟悉的身影,他很確定,是她回來了。
蠍跳至櫻的面前,櫻退後了幾步,顯然是嚇到了。
「妳……昨晚?」蠍問。不知怎回事,他竟然有些微怒?
「昨晚我在村子裡睡。」櫻回答。她的眼睛並沒有直視著蠍,但她並不懼怕。
在村子裡睡?說的這麼輕鬆?一個晚上下來他完全沒睡,就是一直默默的等著她,現在她卻可以說的這麼輕鬆?蠍的怒火上升,但卻無法反駁。
有幾秒之間,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言語。
或許說,他們之間不需要太多的言語。
一直以來都是這個樣子的。
一分鐘過去了。
「走吧,回去。」櫻說。方才的一分鐘是她在等待他開口。
她想多了解他,可是他卻將自己封閉得緊緊的。
櫻逕自漫步走回竹屋,蠍則跟在後頭。
這樣的關係或許也維持不久了,期限就快到了。
她想向他坦承一切,或許可以試著讓他理解,也能改變這一切。
「蠍……」櫻停下腳步,回頭望著蠍。
越是去了解他,越覺得他可憐,就越想要保護他。她是抱著這樣想法的。
可是感覺……事情好像慢慢變了調?
「怎麼?」蠍不在乎的瞥了瞥眼,應話。
「跟我來。」櫻說道。
霎時,她的眼神變的不一樣了,沒有平時認真卻慵懶的感覺。
感覺,就是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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