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最讨厌那些所谓的社会学学者把某某年代出生的人标签。每个世代都有他的个性,当然我们这些80后出生的也不例外。但,并非每一个生长在那个世代的就会跟其他的人一样。
我们这些1979-1994年间出生的都被标签为“应得世代”,多么尖锐的名词。我就是讨厌被标签为“应得世代”!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认为什么都是应得的?
从小我并不属于那种娇生惯养的小孩,当然也不是那种吃尽苦头的。印象中,小时候的玩具并不多,只有几个玩具熊和几辆小车。玩具都是和姐姐、两个妹妹分享的。还记得小学的年终假期,我们都喜欢把用剩的练习簿撕下,折成各种各样的玩具,我最爱的是纸飞机和纸手枪。
妈妈从来不给我们买电子游戏机。第一次接触电子游戏机是小学四年级,同班的同学每人都带了一部到学校来,他们把游戏机借我,我玩得忘形。
从小成绩优越的我,并不像其他小孩般,总是以好成绩换取礼物。我生平第一枚手表,是三年级时妈妈送给我的。第一次要求礼物是四年级时,我跟爸妈说:“如果我拿第一名,我要一辆脚踏车。”
那年,我们举家从乔治市搬到当时偏远的市郊——垄尾。在城市里长大的我从来就不曾一个人外出,我的活动范围就是住家楼下空荡荡的客厅。我在那里滚篮球、掷纸飞机、和姐妹们玩捉迷藏。。。直到搬离乔治市,我才初尝在游乐场里和其他小朋友嬉闹玩耍的乐趣。每次见到别的小朋友踩着脚踏车在住宅区内“流浪”,我好羡慕。于是,我第一次开口向爸妈要礼物,我自个儿开了这么一个条件:“年终考第一名”。
当然,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了第一名,还升到甲班呢。那时在学校里,可说是风头一时无两,几乎所有同年级的同学都知道我这个插班生。可是,我的脚踏车却等到了六年级毕业时才收到。那时已是中学生的我,对“流浪”已不再感兴趣,脚踏车顺理成章的成了小妹的"战车”。
从小学到中学,妈妈给的零用钱就刚好足够买一碗面吃。那时为了买机动铅笔,我唯有不吃茶点把零用钱都剩下。妈妈一直都反对我们使用机动铅笔,她总是说:“用铅笔写的字体比较美。”可是有哪个小孩在乎那一种铅笔写出来的字体比较美?我们就是要跟着潮流,潮流风行机动铅笔,我又怎么甘心不拥有它呢?所以就算买了,我还是把那机动铅笔躲躲藏藏的,免得被妈妈发现了又唠叨一顿。虽然多年以后,我大学毕业出来工作以后,再次回到学校上日语课时,我发现还是用铅笔写出来的日本文字比机动铅笔写的漂亮有力多了。
在我的生活里,没有太多的东西是应得的,除了衣食住行。当我出来社会工作后,我也曾经很不屑地,对那些不懂世故、不懂赚钱辛苦、只会毫无节制花钱的朋友嗤之以鼻。后来,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掉入了那些社会学学者或那些经常批评别人的伪装卫道士的思维方式。
我们这一代享受着优质的物质生活,但我们的精神生活却是那么的匮乏。我们身边有着多少个因为父母离异而成了问题青少年的,也有因为父母工作忙碌无暇照顾关心子女而变成问题青少年的。上一代认为他们应该把大部分的时间花在工作上以赚取更多的金钱,来换取更多的物质。到了我们这一代,我们醒觉到上一代的人成了生活的奴隶,我们看透了。我们不要被奴隶化,我们要当生活的主人。我们不要长时间工作,我们要享受生活。我们认为工作是为了生活,不是生活是为了工作。
我们这一代的醒觉,却对上一代的生活原则带来极大的冲击,特别是那些剥削员工的老板。对他们来说,员工必须对老板、公司忠诚,所谓的忠诚就是长时间的工作,面对和所付出的劳力不对称的薪金默默接受。
还有,目前的醒觉还不足以推翻那个巨大、凶残却把人类奴隶化却不自知的消费主义、资本主义。我们醒觉到不能够把工作变成生活的全部,但我们却为了获取更多的享受而花更长的时间工作。要是有那么的一天,我们都醒觉了,这个资本主义和消费主义的混合体就会崩溃。虽然我对这可能并不敢存放太大的期待,可是心里还是希望有那么的一天。至少到了那么的一天,我们的下一代可能会活得更美好。
不要再把我们标签为“应得世代”!我们不过是在追求一个更美好的世界,你、我、他都憧憬着比现在更美好的世界。不要用你们那些过时、老套的眼镜来看我们,我们并不是你们所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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