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了.午后驚爆的大雷雨漸漸稀稀疏疏下來,而外面的空氣依然一團混濁,頂多是雨水中多和了些塵沙.
我停止了敲擊鍵盤的動作,下意識地點點了郵件,抬頭看看其他同仁在做些什麼,就這樣,又度過了渾渾噩噩的一天.總是這麼平靜地,輕輕按下電源鍵,將工作結束.
坐上公車顛簸三四十分鐘回到隔了兩條河之外的住處.馬上又打開電腦,收信,逛完所有的友台,msn,敲著腦袋,知道今天又沒什麼可寫的.這樣,東摸西摸,直到夜極深,就疲憊地上床,來不及多數一隻羊,轉眼入眠.然後,第二天再度重覆全部的動作.
好像那個土撥鼠日鬼打牆的記者,每一天都一樣,這一切的運作,促使整個世界每天都在軌道上,安安靜靜轉動,沒有太多騷動,當遠方兩群人一樣每天持續互相扔擲石頭和手榴彈,當遠方的貧民每天走幾十里幾百里路去尋求下一餐,當遠方無聊的貴婦除了逛更多的店花更多錢,只為了填滿自己不知何時會停止的無盡慾望,安安靜靜地,我們每天持續著,我們每天每天每天做著每天做著的事,安安靜靜地,地球每天從東邊昇起太陽,從西邊落下夕陽.
就像歌德筆下的魔法學徒,一旦唸出了咒語,掃帚便會盡責地不斷抬水,不知道疲累,沒有休止,他沒有薛西弗斯的幸運,水池的水並不像石頭一樣自動回到原地,於是在不斷努力,不斷無意識的行進中,世界釀成了大難.
天氣更熱了,我的頭腦在發熱,我前方的機器也在發熱,我的房間在發熱,我的房間的冷氣也在發熱,我房間外的世界也在發熱,多虧這午後瘋狂的大雨,而熱度還在持續,於是黃河再度出現大象和江鱷,亞特蘭提斯再次浮水面,海神再次統治世界,我幻想,我迷離,看來它熱得有點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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